他的左手託著下巴,右手很隨意得拿著一根黑色的尖刺,背後揹著一個大大的包袱,包袱裡還有不少尖刺露在外面。男子的頭髮雖然有些花白但卻很密,彷彿一頂帽子般壓在頭上,他低著頭露出一個看起來比較平易近人的笑容說道:“別哭拉,叔叔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大叔,但是遠比常人敏銳的二月卻在對方的眼神內讀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但她卻不知道這些東西意味著什麼,因為她從來沒有從孤兒院中其他大人看她的眼中看到過相同的東西。喜歡、厭惡、驚奇、唏噓等等都與之不同。
但是這種東西卻讓敏銳的二月極度的反感與恐懼。她儘量想表現的自然一些,並試圖尋機離開這裡。可是似乎因為她蹲在地上哭的太久了,小小的雙腿已經發麻了,所以當她試圖移動的時候腳下一軟便坐倒在了地上。
“絕對不要接近這個人。”二月心中想到。不過面前的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貼上了危險人物的標籤,依舊笑著,將原本託著下巴的左手向自己伸了過來。或許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對他的看法。
還好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了倖存者。”
二月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說話的人60上下,身材微胖,身穿一套墨綠色軍用毛大衣腰裡配著一隻槍套,雙手卻緊緊握著手中的公文包,肩章上畫著兩槓一星,顯然是個文官。不過二月並不能認出來人的軍銜高低。
但是她從眼角的余光中發現那個給她強烈危險感的男人在看到來人後明顯顯得恭敬起來。但是二月的危機感並沒有因此減退,反而又增強了不少,因為來人的眼中根本沒有自己,他雖然逐漸向自己這邊走近,但他的視線全完全沒有離開過身邊這個男人的身上,顯然是極為重視對方的。
“敝人姜文,任中科院上海分院名譽副院長,專業技術少校軍銜。此次國家鉅變恰逢本人與同僚在此處公幹,便在趕往城外的同時一路搜尋倖存者。兩位是否願意和我們同行?”
“在下孫異,只是一平頭百姓,能在危難之中得到姜少校的援助實在是萬分感謝,如有需要亦願效犬馬之勞。”孫異開了三十多年車又當了兩年業務員自然也是個人精,豈會聽不出姜文話裡的意思?忙不迭的答應下來,表示願意跟隨姜文同行。至於一旁的二月此時早被兩人選擇性的忽略了。
也就在兩人說話間的功夫司徒錚與其他人也走了過來。
二月見到來的一行三十多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兵有民,心中也稍感安心。這些人中身穿軍服的除了那個叫姜文之外還有12人,其他人可能就是姜文所說援助的平民了他們穿戴隨意,不過都用一些隨處可見的生活用品把自己武裝了起來,身上也各自揹著鼓鼓囊囊的揹包。
其中有一個人引起了二月的注意,他是這些人之中唯一一個穿著與姜文相同的人。而且他所站的位置也位於隊伍的中心,更像整支隊伍的領導者。下意識的二月往他的肩上看去,又一個兩槓一星,也是一名少校。二月飛快的判斷出這支隊伍的問題,以年輕的少校為主,而年老的少校並不服氣但又缺少絕對地支援,時刻在設法擴充自己一邊的勢力。
年輕的少校身材勻稱,頭髮中等長度很隨意的梳著,給人一種略微有些頹廢的感覺,但配上那張稜角分明卻有些嚴肅的表情,竟使得他給人一種威嚴卻又很容易親近的感覺。而當二月與他雙目相對的剎那間隱藏在深處的內心幾乎失守。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阿,在他的瞳孔中二月彷彿看到了一口深邃的古井,印著一輪皎潔的明月。似真實幻,其中似有漣漪卻古井無波。這也是第一次二月沒有從一個人的雙眼中看出任何的性息。
只是二月不知道的是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