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怒火沖天,再也按倈不住,招呼也不打一個,拳頭就朝那副好皮囊揮去。
眼看著綠綺的拳頭就要捱上易衝挺直的鼻樑,那傢伙忽地一聲怪叫,綠綺一愣,猶豫間,易衝的腦袋已經偏開,粉拳擦著他耳跡而過,卻分毫沒有傷到他。“啊呀,小美女行兇啊,要殺人啦。”
流雲原本看熱鬧一般,只在一旁微笑著並不阻止,可眼看著他捏著嗓子叫得越來越厲害,引得馬場裡其他人像瞧熱鬧似的越集越多,漸成包圍之勢,心中頓時警覺。一邊大聲喝止綠綺的下一步舉動,一邊搶了匹馬跳上。
綠綺雖在流雲身邊伺候不久,但二人甚是默契,見流雲眉眼肅穆,頓覺有異。反手將一騎馬胡商拖下,自己翻身上馬,麼喝一聲,從頭上拔下一跟銀釵,對著馬臀狠狠刺下。馬兒吃痛受驚,撒開蹄子就往外跑,圍觀的人群亦紛紛散開,兩人方才順利衝出。
她們身後,焦老大面沉如水,一言不發。而方才嘻皮笑臉的易衝也彷彿換了個似的,劍眉微顰,若有所思。
一青衣小廝從馬場門口奔入,見他二人面色有異,猶豫著不敢說話。易衝抬起眼,看清面前的人,瞅著他促狹地笑笑,問道:“小瓶子不在大哥身邊伺候著,怎麼跑來這裡了。不怕回京以後長公主責罰你伺候不周麼?”
小瓶子見易衝恢復平日的說話語氣,心裡才覺得舒坦了些,恭恭敬敬地遞上一竹管,道:“大人讓小的回來協助將軍您,這是小的在路上接到大人傳來的飛鴿傳書,請將軍過目。”
易衝漫不經心地接過,揭開蠟印封口的蓋兒,抽出一封小小的紙卷,迅速瀏覽了一遍,嘴角頓時勾起來,似乎很可笑的表情。一邊搖頭苦笑,一邊把紙卷扔給焦老大,他無奈道:“焦老大,我們好像弄錯人了呢?”
焦老大看完紙卷,也是微微一愣,張了張嘴,方才低聲道:“這當真沒弄錯?那妖女什麼時候到了玉門關,可剛才那女子分明和她長得一摸一樣。”沒有回答,他又自言自語回道:“大人該不會弄錯的,沒想到這世上竟有長相如此相似的人。我方才還覺得奇怪,以那妖女的性子,見我們有心設局圍她,定要開啟殺戒,如此我也好依法拿她。沒想到她竟掉頭就走,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原來是弄錯了人,唉——”
易衝朝他瞥了一眼,呵呵笑道:“焦老大你好大的膽子,不知道她是大哥的女人麼?你若真辦了她,看大哥回來怎麼跟你算帳。你在餘家做了這麼多年,大哥的性子你該是知道的。就算有長公主在你身後撐腰,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焦老大忿忿惱道:“我這也是為大人好。那妖女無恥卑賤,身犯殺孽,人人得而誅之。大人乃我衛國脊樑,身份尊貴,萬民敬仰,怎可與此等妖女往來,壞了自己的名聲。再說,大人與長公主訂婚多年,就算不計較自己的名聲,也不該羞辱長公主。”
易衝瞥了小瓶子一眼,見他摒聲凝氣,垂首不語,冷哼一聲,朝焦老大道:“焦老大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大哥的家事也是你插得上嘴的。暫且不說凌飛飛的事,滿朝皆知長公主早與大哥解除婚約,且將嫁與山越國主為後,你再胡亂妄言,別怪我就地治了你。”
易衝平日裡嘻皮笑臉慣了,很容易就讓人忘了他曾是戰場上叱詫風雲的飛將軍。如今見他鳳眼微眯,眼中殺氣忽然迸出,整個人彷彿浸身疆場一般殺氣騰騰,焦老大頓感全身發寒,冷汗自背脊滲出,一身衣衫被浸得透溼。這種歷經沙場錘鍊出來的霸氣與餘宰相冷漠肅穆的眼神完全沒有可比性。
焦老大忽然想起,眼前這個總是笑呵呵,懶洋洋的小夥子曾在四年前的賀蘭山一役中殺敵數百,砍了氐人首領的腦袋送到幽州給先皇做六十壽誕的大禮。彼時他才十五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