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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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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鳶的身體底子好,加之羿崢的好湯好藥伺候著,康復得極快,不過顧相檀卻還是在將軍府住了一陣,日日與趙鳶同吃同住同睡,明目張膽毫不作偽。

原本他是要顧忌著宗政帝,才無法和六世子等人太過親近,但是此次趙鳶單槍匹馬將顧相檀從崖底危困救出,自己反倒在閻王殿走了一遭,作為顧相檀自無法不管,而作為靈佛他更是要將趙鳶這個恩情銘記於心了。

而且顧相檀就是要宗政帝曉得,對於皇上見死不救這件事,靈佛十分不快,所以無論在聽聞趙鳶好了之後,宗政帝派人送來了多少補藥靈丹,顧相檀都沒給過他一句回覆,宮內召見也說近日要在將軍府為六世子閉關祈福全給推脫了。

他做的這般明白,宗政帝也不是傻子,心裡瞭然,自己說丹果沒有了,靈佛竟是不信他,反而信了侯炳臣那夥人,自己之前在靈佛面前打下的那些好感,全數在此次被抹了個一乾二淨了,真可謂得不償失。

而他在這邊懊惱,那邊顧相檀卻不會就這麼算了,他早早讓羿崢寫了一份懸賞,就說六世子身子未愈,還需丹丘果調養,誰能奉上,必千金酬謝。

要是真有人送來,這般解毒靈藥多一些傍身自是好事,若沒有也無甚關係,顧相檀就是要將這事昭告天下,讓百姓們知曉,大鄴宮中沒有丹丘果這個東西,要是有,皇帝怎會這般吝嗇,不將之取出賜給病重的六世子呢?怎麼說侯將軍也為國為民立下過這麼多的汗馬功勞。

所以,宗政帝手中的這顆丹丘果,無論是在或不在,從此以後都將再也見不得天日了,他既喜歡,那便讓這果子,隨著他一起,爛在深宮中吧。

☆、年關

一轉眼便已到了年關;這一日顧相檀睜了眼,卻見趙鳶已是起了,正立在床邊繫著襟扣,待將一切整理妥帖;這才回頭對顧相檀伸出了手。

顧相檀從小就有這習慣;若是無事,總愛在醒來後眯瞪會兒才起身,此時瞧著眼前那細白手掌,直覺性地便給握住了。

趙鳶微微用力,將他拉了起來,顧相檀坐在床上看著他;任趙鳶俯身給他攏了攏散開的發;又拿了衣裳來給他披上。

說是為了趙鳶的病症顧相檀才住過來的;其實待趙鳶好些了,這麼段日子,特別是辰時,大多還都是趙鳶給照拂的他。顧相檀活了兩世,雖說經受了不少波折,但在衣食住行上他還真沒有一般和尚或僧眾的自力更生,哪怕以前在鹿澧的時候,身邊也是有蘇息和安隱時時隨著,又有師傅看顧,別說粗活重活,就是尋常的衣食住行,顧相檀都沒有幾回是親自動手的,即便穿的吃的未必像宮裡那麼精貴考究,但仍是把人養出了一身的皮嬌肉嫩清雅脫俗,要說真沒些關係,自是不可能。

趙鳶不喚侍從,也不假他人之手,直到把顧相檀都收拾清楚了,這才著了蘇息和牟飛進來洗漱。

窗門洞開,顧相檀探頭出去,瞧得外頭景緻,忍不住一笑:“下雪了……”

大鄴京城地處東南方,往日氣候還算和暖,只有極寒之時才會偶爾落雪,今日這一場學卻下得頗大,將整個將軍府上上下下都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雲逸風飄,雪顫枝間,亂瓊碎玉,晨光映天,好一番十冬臘月之景。

趙鳶也走了過去,瞧了瞧外頭的風光,一抬手將窗戶又闔上了些,轉頭對牟飛說:“歲暮天寒,將那件青絲緞襖拿來。”

牟飛忙去了,不久便捧了一席衣裳回來了。

趙鳶將其抖開,直接披覆在了顧相檀肩上,那東西一看就是好的,青色絲質的緞面,銀線滾邊,分量很輕,上頭還繡了隱約淺淡的正午牡丹的圖紋,細看才能得見是一片大朵大朵盛開的花瓣,魏紫姚黃妖嬈傾國,若是給了尋常男子穿,很容易就顯得女氣媚俗,但是趙鳶那孤冷清冽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