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明顯在氣頭上。
口下留人的請求她不予理會。
雖然含羞帶怯,但作為一名大學老師她算得上是巧舌如簧,對許敬賢交口稱讚,愛不釋手,不吝誇獎之言。
女人瘋狂起來真可怕。
許敬賢心裡暗道一聲。
他接通林少的電話,儘量控制著語氣波動,“林少,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最好別有事。
“怎麼,作為朋友,沒事難道就不能聯絡你了嗎?”林海成的聲音聽著十分爽朗,說完又話鋒一轉:“聽說你調到大廳掃毒科當副科長了?這是好事啊,明晚上我給伱慶祝慶祝?”
雖然語氣帶著詢問,看似很尊重許敬賢的意見,但在內裡卻透露著一股高高在上,根本不容其拒絕的意味。
許敬賢聞言心裡頓時警惕起來。
但隨後又覺得是自己太敏感,這狗曰的作為大像集團會長的親侄子,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根本不缺錢花。
不至於冒著風險幹賣麵粉的勾當。
以他的身份看不上這仨瓜倆棗。
“好啊,這可是我的榮幸,明晚在什麼地方見。”作為一個眾所周知潔身自好的正經人,許敬賢根本不想出去鬼混,但人在江湖只因不由己啊。
面對財閥家的公子相邀,他也就只能選擇為國捐軀,含淚接受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和紙醉金迷的慘痛摧殘。
林海成哈哈一笑:“到時候派人來接你吧,我新買了一條遊艇,你來幫我試試看穩不穩,減震效果如何。”
買條船說得跟買條褲衩一樣輕鬆。
真該死啊!
“這個取決於浪的大小。”許敬低頭瞄了韓秀雅一眼,語氣矜持的說道。
林海成:“明晚漲潮,有大波浪。”
大家都是文化人,說話要含蓄。
“林少這麼說我就很期待了,那就到時候見。”許敬賢語氣躍躍欲試。
林海成說了個“好”就結束通話電話。
這年頭手機漏音比較厲害,韓秀雅又離得近,聽了個清清楚楚,素顏朝天望著他:“我還以為你真改了呢。”
至少好色這點是狗改不了吃屎。
等等,我是不是把自己也罵了?
“大嫂,你不懂。”許敬賢一臉惆悵的吐出口氣說道:“財非我所願,美色亦非吾所願,你以為是我願意沉迷於這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生活嗎?”
“難道不是嗎?”韓秀雅反問道。
她不信有男人不喜歡這種生活。
許敬賢搖了搖頭:“所以才說你根本不懂我啊,都是現實所迫,那些大人物讓我去是看得起我,我不去就是看不起他們,他們焉能容得下我?”
“而一旦離開了權力我又拿什麼守護這群可愛的國民?拿什麼捍衛法律的正義?拿什麼實現自己的抱負?”
“所以我只能選擇和光同塵,忍辱負重的跟他們打成一片,變成他們當中的一員,任由酒精和美色摧殘著我的身體和靈魂,但在用權力為國民伸張正義時,我知道這一切都值得。”
看著臉上盡顯疲態的許敬賢,聽著他內心的獨白,韓秀雅是半信半疑。
怪不得許敬賢之前那麼壞,現在卻突然判若兩人,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就算這是真的,我也不能認同你的觀點。”韓老師來勁兒了,擦了擦嘴角望著他說道:“你覺得取信於權貴就能得到更多權力,才能更好的服務國民,可在你獲取權力的過程中所傷害的人呢?他們不是無辜的嗎?”
在韓秀雅看來人與人該是平等的。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面對這種責問,許敬賢說了一句很裝逼的話。
那都是好大哥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