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掉楊承志的挪移大陣,東泉市或許就不會被拔離地球,成了這般模樣,而這些人也不會曝屍荒野,為餓狼蠶食;如果他當初儘自己所能,讓東泉市的居民離開東泉市,這些人也不會落到如今被妖族、魔族、野獸肆意殘殺的地步。他有些後悔了,但後悔又有何用,事情已到了這一步,他已無能為力,或者說他還沒有將東泉大陸重新送回地球的能耐。
身子一縱,他在狼群中落下。一落下,成群的惡狼立馬放棄了啃來無味的腐爛屍體,朝活生生的人圍了上來。略一打量,至少也有三、四百條狼吧。這些狼在他的眼裡還不如螞蟻,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他也不屑出手的,但這次,他攔住了“神御”,將“神御”趕到了天上,而後從靈戒裡緩緩的掏出了一把劍。這是一柄普通的劍,普通的再不能普通,如他真氣一催,這柄劍恐怕就會化為粉末。他將劍舉在眼前,緩緩道:“也罷,就讓我來試試剛學的‘古風劍法’。”
“古風劍法”是他在“黑煞虎”的記憶中翻出來的,應該是古年道人的武學,只可惜“黑煞虎”尚未化成人形,並不能使劍。
“風起無聲!”
謝雨瀟輕喝著騰空而起,手腕抖動,長劍就幻出萬道白芒散射出去。一招使出,他就直搖頭。儘管他未呼叫任何真氣,走的是純招式,但一招使出,招式還未變化,恐怕已是滿地屍體。他欲收招,一收之下,竟發現手中劍已無法把持,劍影帶動身形,滿天撲朔,已然第二招“追風落葉”已出手,一圈狼不及逃跑已是命喪於白芒之下。
二招使完,他依然受不住劍,招式變幻,第三招“萬籟俱寂”也使了出來……
招盡,遍地已找不到一個狼的屍體,屍體俱成碎末,和著鮮血,蓋在了四周的荒地上……
“這是什麼劍法,為何一使就如著魔一般無法自持?三招使盡,屍身俱成粉末,如此血腥霸道就是玄黃真人的‘驚雷劍法’也無法比擬啊。”
謝雨瀟愣愣的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荒野,一陣淒涼、悲愴之感無端由的爬上心頭。
這時,“神御”突然發出一聲巨吼,似是極為不安,謝雨瀟回過神,便覺四周陰暗,抬頭一看,才發現天地混沌,數團陰雲也不知何時早已移來,迅速的在空中凝聚,遮住了天空。
抬頭觀望,陰雲不似平日所見的烏雲,暗含肅殺之氣。這是怎麼回事?是妖雲還是魔雲?
“霹咔”
幾道閃電劃過,“轟隆隆”的雷聲也緊接而來,不絕於耳。剎那間,傾盆大雨便從天而降;雨聲淹沒了風聲,瘋狂的敲打著地面,地上的鮮血和屍末迅速成河,往低窪處流去……
片刻後,雨漸小,風卻大了起來,風聲中夾雜著鬼嚎之聲,如泣如笑,陰森恐怖。
謝雨瀟站在那裡,未曾移動半步,任雨水劈頭蓋臉而下,雨水在他有形的臉上拉出兩道細流,急速在下巴匯合後,墜向大地。他的臉上看上去異常平靜,不帶一絲表情,或許是因為眼前血色的長河,或許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
“我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而存在?天地陡變,生靈塗炭,我是罪人還是救世主?命運,什麼是命運?我為什麼存在於天地之間,誰來告訴我?”謝雨瀟突然瘋了般,兩手張開,舉至天空大喊。
他的狂喊聲,震徹著天地,與四周幽怨的陰風格格不入。
世間,最悲涼的事情恐怕莫過於此,不知道活著為什麼,不知道活著的意義何在,更可悲是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傀儡為別人所玩弄……
“神御”一直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謝雨瀟,眼神極度淒涼,似也曉得主人心中的悲慟,壓抑不住的張口發出長長的一聲巨吼。
“命運,如果真的存在,我定要改寫命運,如果我的命運真為你命運之神所安排,命運之神,我遲早要斬斷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