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
我見事情差不多水落石出了,多留無益,便向季狗官道:“大人,若是無事,小女子便先行告退了。”
季狗官眯眼一笑,道:“疑兇既已鎖定,本府也要回衙門審案了,嶽小姐一時只怕還不能回府,做為證人尚需隨堂待喚。”
吶?這這這,這還沒完沒了了?姑娘我這是犯了什麼黴星了,連著兩天都跟官司糾纏不清!不,不是跟官司,是跟這姓季的,我和這傢伙一定是八字犯衝,難怪從一開始我打內心裡就對他沒甚好感,這樣的黴神從今往後還是不要再見面的為好。
我這廂心中暗惱,狗官那廂已回過頭向眾衙役吩咐道:“將疑兇李盼押回衙門,府中相關人等一律帶回去隨時待喚。”說著回身向我笑道:“嶽小姐,請!”
心中火大,懶得跟他客氣,我低著頭先一腳邁出門去,冷不防正撞在誰的身上,抬頭看時竟是嶽清音,嚇得我腳一縮又退回了門內,輕聲道:“哥哥……”
嶽清音沒搭我的茬兒,只淡淡向那季狗官道:“我已驗過謝明芳屍首,雖是窒息而死卻並非上吊所致,應是被人捂住口鼻殺害,並且……在她的指甲縫內有脂粉和血絲,卻不是她本人的。”
唔……這麼說,兇手除了李盼之外還有一個人,且還是個女人。
“唔,這麼說,兇手除了李盼之外還有一個人,且還是個女人。”季狗官竟然跟我想到了一起,雖然大多數人都會得出這個結論,但是你這傢伙沒必要跟我想的連一個字都不差吧!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狗官摸著下巴繼續說道:“看樣子此案十有八九是情殺,謝明芳從回房至被人發現屍體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被害現場正是在這間房內,兇手共有兩名:李盼和一個女人。可以這樣推測:謝明芳昨日原想著在嶽小姐那裡住上一晚,誰想嶽小姐因昨日的案件並未在府內,是以謝明芳便迴轉家中,而李盼本以為她當日不會再回府,便叫了那女人在房內廝混,正被謝明芳撞了個正著,情急之下兩人便欲殺人滅口——或者是因為謝明芳因憤怒當場與兇手二人發生了言語和肢體上的衝突,所以她的指甲縫裡才會有那個女人身上的脂粉和血絲——李盼在衝突中失手將謝明芳殺死,兩人急中生智,想出了用上吊自盡來偽裝他殺的手段,然而畢竟時間緊迫,兇手便在忙亂之中留下了諸多漏洞。如今李盼已經被揪出,相信那個女人也將無所遁形。”
嗯,沒錯,只要查一查哪個女人的身上——確切的說是臉上或有可能塗到脂粉的部位有沒有被指甲劃傷的新痕就可以斷定誰是兇手了。
屋裡的人已經被衙役們帶著去了衙門,只剩下我們三個。出於對嶽清音莫明的畏懼,我下意識地避在季狗官的身後,聽得季狗官對他道:“既已驗過屍首,此間當已無事,你且先回衙門將驗屍結論整理出來,順便請幾位嬤嬤對謝府所有女眷驗身,看看其中可有我們要找的人。”
嶽清音應著去了,我心下這才輕籲一口氣,季狗官偏回頭來輕笑著道:“嶽小姐似乎對令兄很是畏懼呢……怎麼,他平日對你很兇的麼?”
不得不佩服這個傢伙敏銳的觀察力,儘管我已盡力做到面上不露聲色,卻仍被他看出了端倪。我輕聲道:“女訓有云:女子在家從父,無父則從兄。家父公務繁忙,一向少在府中,家兄便是一家之主,小女子理當從之,不是畏懼,而是恭順。”
季狗官忽然哈哈一笑,探下身來挑著不檢點的眉毛望住我,道:“嶽小姐果然知書達禮、秀外慧中!今日這案件若是沒有嶽小姐的幫助,只怕本府便放任了兩名殺人兇手逍遙法外了!”
“大人說笑了,小女子什麼事都未曾做,何談‘幫助’二字?”我做出一副懵懂的樣子望向他,這種事死也不能承認,否則必會引人注目,招來無謂的麻煩。
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