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話。”
武爺認同地哼了下,忽而想起什麼,兩眼瞪得銅鈴般,“小子,你在罵老夫?!”
“哪裡,我只是在罵畜生而已。”那人急於辯白,只是語調從容,絲毫沒有驚慌的模樣。
武爺又重重的哼了下,沒有繼續糾纏,而是將怒火轉移到那人旁邊的馬身上:“老夫倒要看看,這馬,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誰的話都不聽!”然後,他又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如果你所言有虛,別怪老夫無情!”
“請便。”那人信手一伸,絲毫沒有被威嚇的感覺,意態閒閒。
武爺往前踏了一步,然後一個飛身,躍到了馬背上。
就在武爺躍上馬背的那一瞬,只聽到一聲長長的嘶鳴,本來挺溫順的馬,忽而發起狂來,前蹄揚起,鬃發飛揚,武爺還未坐穩,便被它甩了下來。
可別看武爺鬍子頭髮都白了,動作端是矯捷,只見他在空中幾番急轉,復又穩穩地落回馬背上。
這一次,馬也不甩他了,而是撒足狂奔,憋著勁往戈壁的方向跑去。
武爺也不是蓋的,自然不會被一隻四足畜生擺佈,他揚手一甩,幾條繩索應手而去,牢牢地絆住了馬蹄,又聽到駿馬的一聲慘嘶,馬兒前足跪地,跌倒在地。
武爺從上面走了下來,雖然姿態仍然不失傲慢,卻有點灰頭土面的感覺。
那年輕人也不說話,只是走上前,解開套著駿馬前蹄的繩索,然後撫著馬頭,小聲地寬慰著。
“這馬不聽話!”武爺想說點什麼為自己解開尷尬,氣鼓鼓了半日,方丟了這一句上來。
年輕人聞言,回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安靜,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也因為從容,而倍顯華貴。
“我說過,它一向只聽我一個人的話。”他淡淡地說:“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駕馭它的能力。”
“這也好辦!”老頭眼珠兒一轉,陰冷地說:“它聽你的,你再聽我的,雖然麻煩點,但是還是可行的。”
頓了頓,他重新感嘆起來:“當年息夫人說過,會做事不如會用人,如今看來,真是至理名言,連馴馬都用得上。”
伊人微微一囧:這個武爺,估計是息夫人的超級fans,真是無時無刻不提息夫人的名字啊。
雖然對她的‘以戰養兵’的戰略覺得心寒,伊人還是渴望能見到她的風采的。
只是故人已矣,風流已被雨打風吹去。
“可是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年輕人優哉遊哉地問。
“很簡單,要麼死,要麼聽我的,你選哪一個?”武爺霸道地喝問道。
那人低頭,很認真很謹慎地思索了片刻,好像真的在權衡這個選擇題一般——而這個題目,連伊人都能毫不猶豫地選出答案,他卻考慮了許久。
然後,他抬起頭,細長的眼睛裡波光瀲灩:“好吧,我聽你的。”
武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意問:“你叫什麼名字?”
風乍起,拂動那人斗篷的衣袂、寬大的袖口、額前的散發,他在風沙中微微一笑。
伊人方才並沒有仔細瞧他,直到他笑的時候,她忽而發現,原來他笑的時候,眼角是極有風情的,那種桃李繽紛落的風情,像極了一個人。
那個人,便是賀蘭雪。
正想著,那人已經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唇瓣輕啟:“阿雪。”
伊人忽然覺得這個荒漠的風,如斯溫暖,如斯風情。
拂在她臉上,柔柔的,膩膩的。
武爺將他的名字重複了一句,“阿雪。”
那人淺笑,風重新靜了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