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大哥……”他輕喚,眉頭皺起,“你放了他們,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想要。”
伊人有點不明瞭地眨眨眼,她長長的睫毛掃在了他的面板上。
賀蘭雪的唇色有點發白,吐氣間,有股好聞的蘭香。
他拉著她的手,突然又收了回去,壓在胸前,身體側翻,用一種極端保護的蜷縮姿態,沉睡。
伊人被他突然的動作帶了一個踉蹌,整個人都跌到了賀蘭雪身上,想了想,自己累了,天下也太平了,伊人遂不再客氣,忽忽地踢掉了腳下的鞋,一隻手被他抓著,另一隻手扳著賀蘭雪的肩膀,也爬到了床榻上。
就這樣躺在他旁邊,面對著他,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又略略挪了挪屁股,伊人合上眼,很快睡著了。
……
……
……
行轅外,茶香更濃,鳳九與易劍對桌而坐,鳳九端起茶壺,拈起蓋子,將第一泡的殘水緩緩倒卻,又滿滿地斟上第二壺,靜候片刻,為易劍將面前的杯子滿上,茶水溢了出來,不多不少,剛好讓茶香將杯子洗遍。
水汽蔓延,他的身影在氤氳中說不出地優雅繾-綣。
易劍側身端坐,雙手捧起茶杯,一口飲盡,再畢恭畢敬地放了下來。
鳳九微微一笑,重新為他滿上一杯,淺灰色的長髮垂將下來,他的表情在髮絲後若隱若現。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故意將炎寒放走了?”鳳九輕問。
易劍本就憋了很久,聞言自然要不吐不快:“是,我知道鳳先生這樣做,自然有鳳先生的理由,可是炎寒現在是天朝的第一號公敵,即使他那邊也有援兵,但是,我們有陸先生,本可以將他生擒來……”
“陸川從不生擒男子,他只會殺了他。”鳳九笑道:“而且,炎寒保護了王爺,不是嗎?”
易劍哽了哽,沒有答話。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為什麼要先困住那隻鷸呢?”鳳九又說了一句,端起自己的茶,淺淺地啜了一口,將剩下的倒掉,復又斟滿。
易劍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很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鳳九,本來就是一個不亞於陸川的傳奇。易劍只有佩服的份。
江湖中人,可以不知道朝廷,卻知道鳳莊。
鳳莊與流園,是武林中的聖地。
流園本是一個小國度,人口雖然不足十萬,但是隱於深山,國民個個尚武,是一個超然世外的地方。
而鳳莊,真的只是一個莊園而已,面積不大,人口亦不多。
鳳家的人,大都都是聰明絕頂的,
莊主鳳一儼然一副武林盟主的模樣。風二則自創了海剎派,壟斷漕運。鳳三是一個美麗絕倫的女子,嫁入了以樂義好施著稱的孟家。風四因為少女時的一場情殤,遁入空門,也是僧界的後起之秀,鳳五也在僧門,是少林百年來最優秀的俗家弟子,鳳六沉迷詩書,後透過科舉,以榜眼之高,成為天朝的侍郎。
而鳳七,據說是鳳家三姐妹中最美的女子,已立志終身不嫁,專心打理家族生意,是一個讓兩湖兩水所有大商賈都心服口服的商業奇才。
鳳九的上面沒有鳳八,鳳九鳳八本是一胎同胞,有一天,鳳八被發現咬死在襁褓中,而躺在他身邊
的鳳九揮舞著小手,滿嘴血腥。
莊主當然沒捨得殺掉自己的親生兒子,但已認定他是妖孽轉世,遂將他軟禁在石屋裡,直至鳳九十八歲,世人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後來,他不知為何逃出去了,並以無雙智謀,聞名天下。
莊主終於承認了他與鳳莊的關係,但是鳳九卻從未藉助過鳳家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