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炎寒回頭,一直面露擔憂的老者終於忍不住勸諫。
“那又如何?”炎寒不以為意地敲了敲桌子,道:“我想要她,就這麼簡單。她是什麼人,與天朝有什麼淵源,幹我何事?難道我會怕?”
“王上,如果只是尋消遣……”老者想著措辭,顯然想繼續諫言。
“先生,你信一見鍾情嗎?”炎寒頓住手指,輕聲問。
老者的臉色猛然一變,好半天,才用極低沉的聲音道:“當年先王遇見息夫人,也問了同一句話。”
自此,炎國蟄伏了二十多年。
這一次,這個同樣來歷不明的女子,又會帶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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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雪牽著容秀的手,一直走到了現在居住的小屋前。
到了門口,他突然止住腳步,朝來路回望了一下。
“怎麼了?”容秀溫婉的地靠過去,輕聲問。
“沒什麼。”賀蘭雪搖頭,微笑道:“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一會?”
“不累。”容秀盈盈地望著他,目光不肯有絲毫移轉:“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怎麼也不會覺得累。”
賀蘭雪呼吸一滯,突然伸出手臂,將容秀緊緊地摟進懷裡。
抱得那麼緊,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關於那次宴會,關於她緣何而來,關於她從前的種種種種,賀蘭雪不問,亦不提及。
只要她現在在身邊。
看得見,摸得著。
那便足夠。
至於伊人——
他低下頭,吻著容秀透著清香的髮絲,想起方才人海中奮力向他走來的伊人,胸口忽而發悶,隱隱的疼痛,可是這樣的疼痛,在如此巨大的幸福面前,便如一陣瞬間消失的漣漪。
伊人,沒有他也能活得很好,伊人是不愛自己的,他可以給她最好的生活,最奢華的享受——那就夠了……大概,夠了吧?
他並不確定,卻已無力去想。
容秀亦反擁著他,像多年前,他們在容家花園第一次定情一般。
意-亂-情-迷。
容秀可能真的累了。
剛躺了沒多久,她便枕著賀蘭雪的膝蓋睡著了,賀蘭雪坐在床沿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發頂,講著一些遙遠的故事。
講著那年那月,他站在城牆上,遙望著她送嫁的隊伍,那麼痛徹心扉。
講著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在太師府看見她為一隻殘花落淚,心底最初最初的悸動。
講著這些日子,在朝野之外,日日夜夜的思念與清冷。
容秀靜靜地聽著,聽著聽著,便睡著了。
呼吸均勻,淺淺的,手恰到好處地搭在胸口處,起伏中,風情無限。
她的睡容也是優雅的,精緻得如官窯出品的陶瓷。
賀蘭雪終於停止講述,他俯下身,想吻一吻她的臉頰,可是匍一挨近,又有種很不真切的疏離感。
他又想起,那些日子,他與伊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很多次午夜夢迴,他走過客廳,悄聲踱至伊人的門外,在不遠處看著她毫無儀容的大睡特睡,睡得極老實,被子裹在身上,蠶蛹一般,頭通常會從枕頭上垂下來,睫毛顫顫,偶爾嘴角還很不雅地流下涎水。
可是那個樣子,卻讓他覺得平和且充實,每每看見,總能莞爾,心中一片寧靜。
而此刻,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容秀,正枕在他的膝蓋上安眠,賀蘭雪卻始終有種空空的感覺,彷彿心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