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逐風有點憤憤然,正打算去找賀蘭雪的麻煩,一看:賀蘭雪早已拉著伊人走到另一邊去了。
“只有半個時辰!”流逐風有點不甘心地朝那邊喊了一句,然後悻悻然地朝門外走去。
他還是有眼力見兒的,礙人眼的事情,他做不來。
走至門口的時候,流逐風一抬頭,見易劍還如雕塑一般杵在那裡,他頓時一哂,拍了拍易劍的肩膀,壓低聲音D道:“哥們,你不是想攪黃你家王爺的好事吧?”
“什麼好事?”易劍不明所以地望著他,訥訥問。
流逐風一臉黑線,“你丫的挺傻的,你說你站在這裡,那小兩口能說什麼知心話?”
“小兩口?”易劍更是糊塗:“為什麼我站在這裡,王爺與王妃不能說知心話?易劍隨王爺出生入死,對王爺忠心耿耿,易劍對王妃更加尊敬愛戴,絕無二心。”說到最後,易劍幾乎有種被流逐風冒犯的感覺了。
人家明明沒壞心嘛,為什麼要走?
流逐風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了易劍片刻,確定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呆子之後,依然決定放棄說服他。
隨即,他又回頭吼了一句:“記得,就半個時辰啊。”然後,他蹬蹬地走開去,不再理易劍。
易劍看著他的背影,同樣是一臉黑線。
——這個有著太多傳奇色彩的流園少主,怎麼看上去,這麼像一個莫名其妙的大小孩呢?
106。048做你的情人好不好
推門而出的時候,外面清輝遍野。
流逐風站在門廊上,先是百無聊賴地看了看藍色天際中玉盤一般的月亮。
他想起伊人之前說的,看一件東西的時候,就是單純地看一樣東西。
於是,他決定單純地看月亮:很白很亮很變幻。
然——還是無聊啊。
流逐風唉聲嘆氣了一番,自認自己達不到這樣的境界,他又看了看天色,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正打算破門而入,催促著伊人快走,可是剛一轉身,他便如被人施了法術一般定住了鯴。
前方蔓藤下,有人負手而立。
一身冰冷的灰,與一把冰冷的劍。
月色清冷,夜色沉凝,卻比不過他的清冷,他的沉凝。
流逐風一臉的無可奈何。
……
……
……
……
伊人這次為難流逐風,堅持要見見賀蘭雪,其實,只有一個目的。
只因為,她方才確實被流逐風的危言聳聽嚇到了。
“阿雪,你能不能不要參加這次大會了。”伊人匍一開口,便直奔主題。
賀蘭雪沒有接話。
伊人又道:“方才流逐風對我說,這次大會很難的,第三關和第五關都很危險,而且……”
“噓——”賀蘭雪曲起手指放在她的唇上,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伊人不明所以地打住了話頭,他的手指順勢往下,捋起她略顯凌亂的散發,淺笑道:“怎麼弄得那麼髒?”
伊人一路與流逐風穿地道、走泥路,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大的事故,可還是有點蓬頭垢面的樣子,而且,她也似乎很久沒有大清洗了。
原本黑鴉鴉的頭髮,看上去有點灰濛濛的。
伊人咬咬手指,抬頭望天中。
賀蘭雪好笑地看著她的反應,然後回頭吩咐易劍說:“打一盆溫水來。”
等易劍端來溫水,他引著伊人一路走到一個木架子前,輕聲道:“頭低一下。”
伊人連忙抓著木架子的兩側木杆,將頭一股腦地低下去。
賀蘭雪又是一笑,伸手鬆開她頭頂胡亂結著的髮束,厚厚的髮絲不知怎麼被一根布帶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