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伊人竟然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頭道:“好啊。”
賀蘭雪愣了愣,“你說好?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知道。”伊人轉過頭,一面走,一面淡淡回答:“當然知道。”
“那——”賀蘭雪呆呆地看著伊人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狂喜,快走幾步,從後面抱住伊人,將她舉高,即使胳膊疼得他呲牙咧嘴,也掩飾不了他滿臉燦爛的笑容,“娘子,你既然有這個覺悟了,我可不客氣了。”
伊人被他抱著轉了一圈,立刻一陣天旋地轉。
全身熱得厲害。
賀蘭雪見狀,想起方才的表現,連忙後知後覺地端過她的手,伸出兩隻手指把了把她的脈息。
果不其然,傷風了。
伊人有點站不穩了,賀蘭雪連忙張臂抱住她,另一隻手則探向她的額頭,額頭滾燙,賀蘭雪一驚,連忙問:“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沒有,就是想睡覺……”伊人朝他的懷裡縮了縮,找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說著說著,眼睛便合上了。
“安心睡吧。”賀蘭雪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頭頂,輕聲道。
伊人果然很快睡著了,因為發燒,因為太累,也因為劣根性使然。
賀蘭雪將她抱起來,一面走,一面感嘆:“難道你剛才答應我的事情,只是發燒後的胡話?”
懷裡的人不應聲了。
大概,真的只是胡話。
賀蘭雪又是心疼,又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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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劍把莊園的鑰匙交給康老頭之後,客客氣氣道:“你們暫時先住在這裡,等時局穩定後,王爺還會對你們另外做出安排的。”
“那小子想金屋藏嬌!”康老頭從開始就悶悶不樂,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怎麼那麼沒骨氣,也不為自己的前途爭一爭,就這樣被打發在別院裡了。
“王爺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易劍不厭其煩地解釋道:“現在時局混亂,老伯和姑娘跟著王爺反而會受到牽連,不如在這裡等著,待以後天下太平了,還能與王爺會合的。”
“哼哼,什麼狗屁王爺,負心漢!”康老頭還在罵罵咧咧。
易劍很汗,轉而求助阿奴,轉頭一看,卻不知阿奴去了哪裡。
是不是獨自去逛園子了?
易劍沒放在心上,他還要趕回去向賀蘭雪覆命呢。
……
……
……
……
後院,阿奴將一張紙條綁在一隻潔白的信鴿上,信鴿撲騰撲騰,在飛了片刻後,很快又歇到了一個人的手心裡。
那人取下紙條,也不展開,而是疾步走進身後的禪房,將它遞給一位正在與大師弈棋的黑衣公子。
“炎施主可是有急事?”黃袍慈目的大師停下棋子,淡淡問。
“哦,沒什麼。”炎寒匆匆地看了一眼,然後合起手掌,將紙條揉捏成團,微笑道:“只是發生了一件既在意料之中,亦在意料之外的事。”
“炎施主又說禪語了,萬事隨心,又哪有意料之外的事?”大師合掌微笑。
炎寒淺笑不語。手中的白子,輕輕地落於角落。
是啊,哪裡會意料之外呢?伊人一向是最能給她驚奇的。
現在,她也會爭了呢,不再那麼閒閒散散,隨遇而安,她也開始為了自己所重視的,開始凌厲,開始學會在乎了。
可是,這樣的變化,非但沒有引起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