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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悠呆呆地站了半晌,然後轉身,堅定而毫不遲疑地朝外面走去。
裴若塵沒有再加以阻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賀蘭悠轉倏消失的背影,門外黯雲青天,是一種逼人的蕭瑟。
他站了許久。
然後,長長的睫毛掩了下來,他神色素淡,舉手投足,依舊是若無其事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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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們慢慢地敢隨地走動了,對公主離開的事情,誰都聰明地選擇了絕口不提的態度。
裴若塵回到書房。
書房早已有人等在了那裡,他進去後,隨手合上門,一面問:“查得怎麼樣了?”
“賀蘭雪已經到了落鳳山莊。”回答的人抬起頭來,一張很熟悉的憨厚的臉,正是黃阿牛。十一的丈夫黃阿牛。
“賀蘭淳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裴若塵又問。
“暫時查不到。”黃阿牛訕訕道:“請攝政王再給一段時間,屬下決定親自去落鳳山莊探一探。”
“去吧,小心點,別被他們發現了。”裴若塵遲疑了一下,本想問一問伊人現今如何,突然又覺得毫無意義。
伊人怎樣,於他,已經毫無意義了,他已經不再是她的誰。
“你去吧!”他又揮了揮手,眼中劃過決絕。
黃阿牛斂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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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偶爾會想,不知十一如何了?
只是想歸想,她並沒有去執著答案,只是望天的時候,有點黯然。
伊人越來越不懶了,賀蘭雪發現。
很多次,賀蘭雪有事晚歸,伊人便躺在床上,睜著兩隻大眼睛,一面發呆,一面等著他。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已經睡得嗚呼哀哉,分不清天上人間了。
伊人的變化是潛移默化的,然而這些變化,被賀蘭雪看在眼裡,有點欣慰,可是更多的是心疼。
她總會擔心他。
而賀蘭雪如今的處境,給不了伊人所要的安寧。
有一天傍晚,賀蘭雪回去,發現伊人正摸著小白髮呆。
小白乖順地靠著伊人的手掌,睡得很安穩。
“都說過,要你不用等我了,”賀蘭雪輕聲埋怨道:“我知道你很能睡的。”
伊人仰起臉,看了看他,復又低下去,“阿雪。”
“恩?”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保護你,又總覺得你在危險之中。”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預感,讓伊人夜不能寐。
賀蘭雪愣了愣,然後眉梢眼角,都湧出水潤的溫柔,“你傻啊,自然是我保護你,哪裡需要你保護,你放心,你相公我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沒那麼容易遇到危險。”
他一邊說著,一邊揉捏著她的頭髮,哄小狗一樣拍了拍。
伊人還是低著頭,不去看他,“阿雪,今天阿奴來找我了。”
“恩,以後不要單獨見她,很危險。”賀蘭雪愣了愣,囑咐道。
“她給了我一樣東西。”伊人道:“她知道你已知曉她的身份,所以決定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她把令牌給了我,對我說……對我說,如果遇到什麼事情,只要拿出令牌,那些人就不會傷我。她說,她的主上不想我受傷。”
“她的主上炎寒?”賀蘭雪並不覺太吃驚,那天檢視阿奴傷勢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