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別南伸手敲了敲下巴,看著陸灼:“我總覺得看著你哪裡不對勁。”
“……哪裡?”
“你等我想想再和你說。”
說完葉別南站起來,舒展了一下手臂,客棧人多了起來,熙熙攘攘都是遠行在外的惡人們回據點休息來了:“你們慢聊,我出去接悄悄,她要回來了。”
陸灼嘆了口氣,甩了甩手裡的鈴鐺,遙遙看著大漠中一點點垂入黃沙中的紅日。
天要黑了。
“你的仇人,如果不來呢?”李倏問,“你打算一直在這兒等?”
“怎麼會不來,”陸灼輕笑了一聲,“她要是想殺我,恨不得今夜就來。”
半夜陸灼睡不著覺,跑到據點外的沙丘上曬月亮,沙暴已經停了,夜空像是被大雨洗過,一輪明月懸在半空中,照的沙漠都是耀眼的金色。他隨便伸手抱來一隻沙狐,這種在沙漠中最靈巧最狡黠的動物,吱吱叫喚著,也不太怕人,眼珠轉來轉去,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陸灼盤膝坐著,低低唱著首歌,手指有意無意地敲著身下的黃沙。
夜晚的沙漠很靜,除了懷裡這小傢伙發出聲音以外,幾乎是沒有聲響的。沙狐不安分地朝陸灼懷裡鑽,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來。
過了會兒,陸灼有了點睏意,打算回去睡,忽然聽到響動,緊接著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興致挺高嘛。”
陸灼回過頭,來人一副苗人打扮,衣著香豔,身材妖嬈又性感,頭上頸上和四肢都帶著華美的銀飾,眼下繪著深紫色的花紋一直到額頭,看著就不像什麼良家女子——不過確實也是這樣。
“五毒曲臨薇,你是陸灼吧?”女子走過來挨著他坐下,看見沙狐有點驚喜,“還有個小傢伙。”
“沒想到……你也逃過一劫。”陸灼笑了,這人也是半年前參與圍剿的成員之一,不是惡人谷中人,用蠱的一把好手。
曲臨薇笑了笑,伸直長腿,慵懶的笑道:“她那個半路出家的施蠱人,怎麼比得上我?不過我也想查清楚事情原委,就假死騙過了她,結果發現她找上你了。”
陸灼點點頭:“所以你就一直跟著我,一直到龍門,你發現是惡人領地,我們不打算離開,你才現了身,對麼?”
“是啊,”曲臨薇揉著沙狐的腦袋,笑了幾聲,“不過你猜,我在龍門西邊沙丘那裡,發現了什麼?”
“什麼?”
“那裡的馬賊都變成屍人了。”曲臨薇佯裝驚恐地嘆息了一聲,“現在他們還在沉睡著,我想等到時機一到,他們就會圍過來吧。”
女子瞟他一眼,眉眼含笑:“最後一個殺你,讓我猜猜是為什麼。”
陸灼沒興趣和每個人都解釋他和渺渺之間的糾葛,不過這個曲臨薇倒似乎也沒什麼壞心思,看著他為難的樣子笑的很開心:“哈哈哈哈,你不必說,我也不想聽,只是這事情關乎半年前無辜死去的所有人,我要來查清楚,給他們和自己一個交代。”她眼裡都是戲謔,又媚眼如絲,卻像是嘲笑他。
又呆了一會兒,女子站起來詢問:“請問你們惡人谷的客棧,我可以住嗎?”
“去和老闆娘說認識我就行。”陸灼巴不得這個看起來性格惡劣的五毒姑娘趕緊走。
曲臨薇笑了:“這樣啊,那謝謝你了。”她站起來,妖妖嬈嬈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打了個響指將玉蟾招出來,坐上去,“你好好賞月吧,明早見。”
陸灼胡亂地點點頭:“行明天說。”
結果到了一早,飯桌上忽然多出來一個人,另外三人被嚇了一跳,尤其是見慣了軍裝和男人的程悄姑娘,盯著曲臨薇半晌,連嘴裡的豆漿都咽不下去了。
曲臨薇笑靨如花,又給程悄撥了點鹹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