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撕裂了他鬧彆扭的臉,換上了想板又無法板,想笑又不能笑的臉,咬著牙問:&ldo;張燕,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多……&rdo;不知道是說不出口,還是找不到正確的形容詞,總之沒下文。
&ldo;流氓?下作?不要臉?這些是我潛藏在內心深處,只在你面前表現的優點。&rdo;挑挑眉毛,笑上一笑,嫵媚一把我還是會的,我抱起孩轉了個個兒,他那隻小手,又捏地滿手是奶水,擦了擦小手,繼續餵他,道:&ldo;你被那楊可兒勾,我可曾有過半句廢話?那薛玲瓏蹬鼻子上臉,我還讓你自己去跟她解釋。你呢?這麼點子沒影兒的事情,就不高興了。當時這父子倆家裡沒有個女人,我這洗衣做飯,當成是償還恩情,他們父子卻是把我當成了那田螺姑娘,不過十來天功夫,正是覺得我好的時候,我們卻離開了,這不是將最美好的留在了記憶中。父子倆一脈相承,說好聽的叫做率真,說難聽的腳憨傻。不知場合胡亂就說了,那女子聽在耳裡,豈不是恨地要死?你偏偏到好,也跟著吃醋,這不是白瞎了?更何況假設你媳婦,都沒有人瞧得上,只有你一個人瞧上,那豈不是你眼神有問題&rdo;。
蘊兒吃飽喝足,眼睛滴溜溜圓地亂轉,常遠拍了拍手,他立刻張開手要他抱。常遠接過孩子,逗弄他。我整理衣衫,他伸了手,捏了我一把道:&ldo;把我當成兒子一樣訓了,看我晚上怎麼教訓你!&rdo;看起來,他心情已經好了。
已經到地兒了,我站起來,挑釁地道:&ldo;我等著!&rdo;撩起車簾,看見聽雨低著頭,掩飾不住的笑意,我突然有些凌亂,一道軟布做的簾子,不隔音啊!我說來什麼,她都聽見了什麼?
歇了個晌午,常遠讓我換了衣服,說帶我出去兜兜風,探查一下這裡的糧價。其實一路上過來我們發現糧價如預想中的一樣曾現逐漸下降的趨勢。揚州是海鹽的集散地,同時也是糧食的集散地。鹽是朝廷壟斷,價格幾乎恆定。糧價卻是隨著豐年和災年差別價格差異巨大。這次是頂著陪著我回姑蘇,祭拜養父的名義。但是實際上卻是太子讓常遠對糧價進行力所能及的幹預,另外需要常遠對於揚州這裡進行鹽業的排摸。從常遠那裡我瞭解到其實朝廷對稅賦已經處於失控狀態。
我初期有些不理解,但是想想道光帝,曾經聽說某大臣一個早上吃三個雞蛋,大為吃驚,說那大臣真有錢,一個早上吃九兩銀子。就明白了,其實一個從來不出京城,所有訊息都是靠別人來傳遞的人,來決定國家所有的決策,處於失控就很好理解。
我一身短褐,他打扮成富商的模樣,穿行於春風街,這條糧號集中區域,因為最最裡面正是糧市。我們經過一個月的緩慢過來,這個時節剛好是初冬,剛好是新糧上市最集中的季節。
走進一家糧行,常遠探問夥計糧食的價格,二十五文每鬥,這已經是京城價格的一半都不到。我手裡拿著一把米仔仔細細地聞了聞,轉頭對那夥計道:&ldo;今年糧食大豐收,價額跌地厲害,我家主子有個大酒場,想趁著糧價低,多買些稻穀,以後舊谷新碾,釀酒倒是無妨,不知道量大價格可以到什麼樣的地步?&rdo;
那夥計很倨傲的問我:&ldo;什麼樣的量?&rdo;
&ldo;問我們東家。&rdo;我回他。
&ldo;先買十萬石,後續再說。&rdo;常遠回他。
這個時候那夥計上下開始大量我們道:&ldo;客官莫不是扯謊?&rdo;
&ldo;不扯謊!自然是要買的。&rdo;
這時那夥計到裡面請人,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看見常遠施禮道:&ldo;客官失禮了,聽聞客官有意購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