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說出這些話的之後,四面八方的指責迎面而來,扣的都是不孝不肖的帽子,他爹是痛徹心扉道:&ldo;你自幼冥頑,讓你好好學你不學,整日舞槍弄棒,我實在不知道怎麼管教你!你讓我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親娘?&rdo;
&ldo;有什麼對不起?&rdo;我走過去,擼起他的袖子,露出他手臂上的傷疤,說:&ldo;定西侯府跟著□□東徵西討,建功立業,祠堂大開著,祖宗們靠著血汗掙來了今日的榮光。阿遠出生入死在戰場殺敵,保家衛國。手臂上這道疤是小的,他背後還有一道從上到下的傷痕。這就是不學好?那什麼是學好?念幾首酸詩就算學好了?他傷的時候他疼的時候您可曾關心過他?想過自己以後怎麼面對我的婆婆嗎?&rdo;我這個人廢話多的時候,向來就是別人說一句,我回十句。
&ldo;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麼嘴?&rdo;
&ldo;換一句新鮮的!我連滾出你們常家都不怕,還怕插嘴?&rdo;誰說我,我瞪誰!
&ldo;娶此悍婦,家宅不寧啊!&rdo;隔房六叔罵道,&ldo;大哥,還不快快解決?將她休離!&rdo;
&ldo;各位長輩!&rdo;常遠磕頭道:&ldo;燕娘懷著我的孩子,我不求大家諒解!今日只求與她一起滾出常家!我身上背負刑剋之名,又是嫡子長孫,弄得父親,祖母左右為難。這些年過得戰戰兢兢,我又是個暴烈脾氣,什麼時候給家族帶來災禍也未可知。如今燕娘也是個脾氣不好的,恐怕經過今日,已經弄得不可收拾。我願意出族!&rdo;
&ldo;遠哥兒,這話不能說!&rdo;一個老爺子出來,聽我公公叫他:&ldo;二叔!&rdo;
老爺子走到常遠跟前,對著侯爺說:&ldo;遠哥兒媳婦是悍了些,可她說的是實情。十多年前,我跟著你爹上沙場,死人堆裡爬回來,當今親迎凱旋之軍。如今這一輩小的,你們都養成了什麼樣子?也就是遠哥兒能撐個場面。還被你們嫌棄!當初你爹嫌棄你的時候,我說一句,侯府嫡長,不可改立!今日我還是那句話!&rdo;這位老爺爺我知道你好心,這是辦了壞事了啊!
&ldo;二叔,他闖下大禍了!&rdo;
&ldo;這算個事兒?當初你父親,把高宗皇帝還未登基的時候,他將太子摁在地上打,太宗皇帝盛讚:&ldo;這才是常家的兒郎!虎父無犬子!&ldo;你爹和高宗皇帝一生也算君臣相得。&rdo;老叔公談起了當年。
&ldo;二叔,這個不一樣!&rdo;
&ldo;什麼不一樣,這次打的不過是一個郡王,還是個不成器的郡王,你怕什麼?&rdo;叔公是個好叔公,他還在據理力爭。我是心疼常遠了,他這麼說下去,阿遠要跪到什麼時候。
&ldo;二爺爺,我是自願出族,這些年,但凡家裡有個不順,就說我克了誰,犯了沖。我想明白了,與其讓大傢伙兒都擔心,倒不如我走了,讓大家放下心結。二弟沉穩細緻,父親的想法我明白,他想要咱們家成為,我讀書上是欠缺些,不如二弟那麼刻苦,有天分。既然二弟比我更適合繼承這個侯府,我讓出也沒什麼。燕娘性子潑辣,看來也難以擔起宗婦的大任。二弟妹,嫁過來這些年與母親辛苦操持這個家,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條與二弟夫唱婦隨,我看父親想將侯府交到他們倆手上也是有道理的。&rdo;常遠此刻平靜地勸說。
&ldo;你真這麼想?&rdo;叔公問道。
&ldo;確實是真心實意這麼想!&rdo;常遠慎重地點了點頭,說:&ldo;拿紙筆來!&rdo;
桌上研墨,鋪上了紙筆,常遠站了起來,提起了筆,略微閉眼冥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