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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撥開人群帶著我往前,讓我得以看清現在發言的是一個淡灰色袍子的清瘦中年人,整個人身上就散發著學者氣質。

&ldo;山長以為科舉誤國?&rdo;這位年輕人的發言,讓我注意到了這位灰袍中年人是這家書院的山長,有著開放思想的山長,這是多麼可貴的一件事情。

&ldo;同窗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山長說,一旦登進,&ldo;吾事畢矣&rdo;,明明是在說讀書人在中舉之後,不思進取。而不是說什麼科學誤國。&rdo;一個身穿青色袍服的青年站處理器。

&ldo;這話就不對了,不是有翰林院,庶吉士難道不是&rdo;那一位辯駁道。

也許在現代人看來這個沒什麼可辯論的,讀書了之後分專業,是天經地義的。但是對於這群人來說確需要引經據典,拿出孔孟之說來駁倒對方,大半個時辰之後,唇槍舌劍還在繼續,那山長不再與他們討論,悄悄地往外走,常遠帶著我一起截住了山長的去路。

&ldo;山長留步,小可想與長探討一下方才的話題!&rdo;常遠彎腰施禮。

&ldo;既是如此,你何不留在那裡繼續討論呢?&rdo;山長儒雅而有風度。

&ldo;那裡討論的是對與不對,我想要與山長討論的是如何人盡其用,人盡其才。&rdo;

山長停下了腳步,常遠一看有戲,道:&ldo;山長能否借個地方詳細說?&rdo;

&ldo;跟我來吧!&rdo;他帶著常遠進了他的書房,他們倆坐定。作為小廝的我,站在旁邊。

山長從暖壺裡倒了杯水給常遠,常遠恭敬地接過道:&ldo;之前就聽聞薛山長的大名,在下乃是京城人氏,姓常名遠,如今在戶部領著員外郎一職。來拜訪山長,與公事無關,完全是在下的困頓。之前聽一好友跟我說道,她的想法是,如果能讓更多的孩童讀書識字,她說如果孩子能讀三到五年的書,經過考教,適合的進入上一層的學府,而沒有天分的,分入其他的班級,比如學帳房,學手藝……&rdo;

我聽著常遠將咱倆之前對於教育的一些看法託盤而出,直到學完大學之後,才開始工作,剛開始工作也是在基礎崗位上。但是基於這個時代人的平均壽命,他和我之間,將讀完大學定在十六到十八歲。

薛山長剛開始疑惑,後來漸漸來了興趣,畢竟他就是搞教育的,竟然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才不過小半個時辰已經了稱兄道弟,可見文人未必相輕,真正的學者是有虛懷若谷之氣。

我心內暗自高興,在這樣的時代能得常遠這樣的伴侶實在是我的幸運,這個時代的改革至艱至難,他給我講的上一輩子的故事裡,他致死都在奔走,而這一生他也沒有放棄,是從方方面面去引導。如同煮鹽和曬鹽,上千年留下來的方法,因為其中的原因,沒有人敢於去打破,但是真的有人去打破了我相信新的方法是無法被阻擋的。

&ldo;薛兄,既是如此,明日定然上門拜訪!&rdo;他還在那裡說道:&ldo;薛師母乃是劉原之後,內子十分欽慕,明日不知是否能求教一番!&rdo;他連幫我也約好了。我實在不知道劉原是誰,何來欽慕?

出了書院的大門,常遠拍這我的肩膀,那感覺就如同拍著大兄弟般道:&ldo;看起來,咱們書院的山長有人了!&rdo;

我轉頭瞥他一眼道:&ldo;我只覺得錢在哪裡?&rdo;有錢人盯著的讀書一定是科舉這條路,職業教育面臨的客戶群是窮人,窮人有讀書的想法嗎?我指著街上的人群道:&ldo;即便是揚州,你看看這路上的行人,他們的精氣神如何?我跟你說,他們願意讓自己的孩子讀書嗎?就算願意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