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厭惡的臉終於垮下來了:“你狠!進屋說……”
我重新坐回屋裡之後,把那副油畫給平攤在了桌子上:“我去的就是這個地方。”
“啥?”王厭惡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大哥,你就饒了我吧!你怎麼專門往三邪上撞啊!”
我和陳旭對視了一眼之後厲聲問道:“你說這棟樓是三邪之一?”
“西面井,東面樓,北面窯,一去不回頭。”王厭惡指著畫道:“你這畫裡畫的,就是東面樓哇!”
我緊盯著王厭惡道:“你告訴我,這棟樓哪個地方邪?”
王厭惡指著畫道:“這棟樓是個兩面樓,就是說他的正面和背面完全一樣。古城牆樓子你見過吧?就跟城門樓子一個道理。”
我不由得眉頭一皺。城樓那種建築修成兩面一樣是為了正反禦敵,本身就帶著一種肅殺之氣,並不適合人居住。這棟樓能修成這樣,難道也是為了阻擋什麼?
王厭惡繼續說了下去:“這棟樓後面是一個半圓形的山窩子,口小肚子大,裡面差不多能趕上一足球場了。那個山窩子,早些年是為了殺人用的。
早些年的煤窯子,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啊!人進去之後,那就不叫人了。不少被抓去挖煤的人,都變著法兒地往出跑,可是跑出去的少,被抓回來的多。那些沒跑出去的人,被拖進那個‘死人窩’裡剝皮抽筋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有那些累死、病死,甚至還沒死就被直接扔進‘死人窩’裡埋了的,數都數不過來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死人窩’裡就鬧邪了,動不動就能蹦出來一個死人找仇家尋仇。睡到半夜,糊里糊塗被死人掐死的不少哇!
後來,礦主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術士。那人讓他在‘死人窩’那兒修了這麼一個樓,一是擋住陰氣,二是擋住死人。等‘死人窩’裡的怨氣慢慢散了,也就沒事兒了。
你們沒看見那棟樓的大門修得矮麼?那就是為了防著死人從大門進來。”
我聽到這兒不由得點了點頭:“都說死人的腿不打彎兒,它們的確進不了矮門!但是,你說的是死人窩,可不是樓啊。這樓邪在什麼地方?”
“這樓會動!”王厭惡說道:“據說,這棟樓每年都得被死人推得往前挪一點,到了七月十五,它自己又能挪回去。以前的人都說了,這樓地基打得挺深的,它怎麼回來挪啊?”
我問道:“這棟樓裡住過人沒?”
“應該是住過。”王厭惡道:“據說,這樓裡住過一戶人家,後來是生是死就沒人知道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應該是民國的事兒吧。具體的說不清……”王厭惡道:“我就聽說,是一個不知道三邪裡深淺的老闆,花錢買下了三邪裡的煤礦,看那棟樓修得不錯,就帶著全家人搬進去了。據說,當時有人建議他請高僧超度亡魂,不過,他沒同意。”
王厭惡所說的,應該還是跟現實有點兒出入。做生意的人,大多數都信風水和鬼神,尤其是開礦的老闆更是如此。就算礦底下不死人,把生意做到地底下去,也免不了得跟鬼神打交道。他會瞪眼不聽勸?
就算那個買下煤礦的老闆不信這些,站進樓裡,他會看不見“死人窩”裡的屍骸或者墳塋麼?他不會覺得只有半人高的大門很奇怪麼?最重要的是,沒人跟他說過三邪裡鬧邪麼?
王厭惡把話說完之後,陳旭忽然道:“步幽冥,你說老馮的死會不會跟三邪裡有關係?他最後是被鐵鍬剷掉了腦袋。鐵鍬不正是煤礦裡常用的東西麼?”
“豈止常用啊!乾地底下活兒的人,能拿鐵鍬辟邪,你們不知道麼?”王厭惡說了一半就忽然閉上了嘴。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王厭惡道:“我還真沒聽過,鐵鍬能辟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