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嗎……”
加蘭德翁沉吟片刻之後,再度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威嚴的目光橫掃,壓下了休息室裡不安的氣氛。
可所有人的神情都警惕了起來。
不知道石釜學會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也不明白,他們將自己一行人帶到這裡是做什麼。
但不論做什麼恐怕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大家都是鍊金術師,追尋深淵禁忌的狂徒,哪怕再怎麼清白,誰的腦子裡還沒點犯忌諱的禁忌秘儀和技術啊。
哪怕是這裡成分最水的槐詩,懷裡還揣著一截毀滅要素的衍生組織呢,更不要說他身上曾經創造出永恆地獄黃昏的鑄造技術了。
所有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被石釜學會玩了仙人跳。
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可很快,加蘭德翁便伸手,在所有人警戒的目光裡,緩慢又緩慢,從自己的材料袋裡取出了一枚純白的稜形結晶。
真言之石。
那是用於最高規格邊境審判時,由石釜學會所提供的‘測謊儀’,這世上最純粹又最薄弱的‘結晶’——從無數語言中提取而出的,卻無法承受任何謊言。
只要處於謊言的範圍之中,就會崩裂縫隙。
在這裡的都是鍊金術師,哪怕是大宗師也不可能在這種內部構造極為簡單但提煉條件又極為複雜的遺物上做什麼手腳。
在任由其他人檢驗過它的真實性之後,加蘭德便開口說道:“我,加蘭德·範·赫爾特在此向諸位保證:石釜學會只是遵照契約,接受到了來自赫利俄斯的訊息,代替它將契約的鍊金術師運送在此處而已。
換而言之,將各位呼喚到此地的,乃是赫利俄斯本身。”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直勾勾的凝視著真言之石。
純白的外表上一片無暇。
在角落裡,來自埃及的老婦人依瑪抬起眼眸,一雙眼瞳收縮,像是野獸一樣的豎瞳:“既然如此,僅僅是帶隊的任務而已……何須勞動大宗師呢?”
堂堂石釜學會的顧問,舉足輕重的上層領導者,全世界只有十一位的大宗師,何必紆尊降貴來為一群鍊金術師帶隊?
“這便是我此行的第二個任務了。”
加蘭德翁平靜的回答:“根據石釜學會的半年之前的觀測,赫利俄斯工坊的星標軌跡出現異常,有極大機率在進行一項禁忌級的鍊金秘儀。我作為石釜學會的代表,這一次前來,就是對赫利俄斯工坊予以調查和裁斷。
只是沒有想到,為時已晚。”
僅僅半年的時間,昔日鍊金術的源頭之一,曾經太陽神的戰車,十大工坊之一的赫利俄斯已經淪落到這種程度。
連帶著上面的鍊金術師,恐怕也都已經遭遇了不測。
如今的赫利俄斯,已經變成了堪比深度地獄一樣的危險存在。
“哈!”
俄聯的金屬學大師瓦列裡烏加羅夫冷笑:“石釜學會難道在來之前就不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嗎?我記得全境最大的探鏡裡有四個是石釜學會負責維護的吧?依舊還帶著我們這群無名小卒來這裡,是指望我們來做探路的炮灰麼?”
沉默裡,加蘭德翁漠然的看過來:“瓦列裡,你們來到這裡,是你們同赫利俄斯的契約。你接受了赫利俄斯的遺物和饋贈,就要為它效命,你大可違背契約,付出代價。但你們的契約同石釜學會無關。
別忘了,鍊金術的本質——”
倘若這個世界上的道理有一條叫做‘有舍才有得’的話,那麼鍊金術的本質,便是‘有得必有舍’。
在物質恆定的熔爐內,想要昇華,那麼必然要捨棄渣滓,想要蛻變,就要拋棄舊的形骸。
一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