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天已經黑透。
再出城返回種植區時間也太晚了,趙小袖打算和爸爸去附近找間旅館睡一晚,明天再回去。
現在看到孟家母子三人都沒事,她就放心了。
至於之後的事情,等過完這個冬天再說吧。
家裡房子就這麼點大,孟阿婆也不好意思讓趙剛父女兩在家裡擠著住,讓孟二把父女兩帶去附近旅館,幫忙開一間房。
出門前,孟阿婆擰著兒子耳朵再三叮囑:“開個好點的房間,房錢記得主動付,聽見了沒有?!”
孟二嘶著氣趕緊答:“知道了。”把自己耳朵從母親手裡救回來,趕緊溜出門去。
“剛子哥,我們走。”
趙剛來時裝得滿滿當當的揹包,現在已清空,裡面就只剩下趙小袖的換洗衣物,還有她剛剛烤乾的鞋。
雪天還是得有雙防水雨鞋才好,趙剛心裡惦記著,打算明天回家之前去希望基地的物資站給幼崽把雨鞋給買上。
附近就有許多小旅館,現在管理不嚴,民風極其開放,多少帶點顏色。
孟二特地選了一家清靜點的,免得對小孩子造成不良影響。
一路都是他走前邊,父女兩跟在後面,房間是孟二開的,特別要了個帶取暖器的大房間,花了他120點積分,但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把父女倆送到房間門口,孟二撓頭道:“剛子哥,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缺的,我這就去讓老闆拿上來。”
房門開啟,趙小袖當先衝了進去,她對旅店環境滿懷期待,結果大失所望。
一間十二平米左右的小房間,底色是毛坯,四周牆面掛著碎花布遮蓋了冷灰色的水泥牆面,地上鋪著一塊兒髒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地毯。
天花板上吊著一個搖搖晃晃的燈泡,一張一米五的大床靠牆放著,旁邊是一個小床頭櫃,櫃子上放著一個插座和燒水壺。
床頭是兩張塑膠椅,椅子上放一個白色的塑膠盆,盆裡還印著災變前某醫院院區的紅色標印,裡面擱著兩張灰粉色的乾毛巾。
金黃色的絲絨窗簾掛在釘滿鐵絲防盜網的玻璃窗戶上,一眼就能看到好幾個被菸灰或是打火機燒出來的黑色印記,整塊窗簾布疤疤癩癩的。
一個小小取暖器,放在窗簾下,這就是屋裡全部的東西。
唯一讓趙小袖覺得比較安慰的是,床品看起來還算乾淨,被褥也厚實,還有席夢思床墊。
悄摸摸湊上去聞了聞,沒有什麼異味。
屋裡沒有衛生間,取水上廁所都得去走廊盡頭的公共區域,取水還要另外刷積分。
上廁所倒是免費,就是不能洗澡。
趙剛看向自家幼崽,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的讓孟二去拿上來。
“我想要個尿壺。”趙小袖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跟爸爸說道。這樣半夜起夜就不用跑去公廁上了,方便一點。
趙剛哦的點點頭,走出去對站在房門外的孟二大聲交代:“小袖說她需要一個尿壺!”
趙小袖呼吸一窒。
她不要面子的嗎?活爹你說這麼大聲幹什麼!
狂揮手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孟二扭頭衝下一樓前臺說:“老闆,有沒有尿壺啊,小孩夜裡起夜不方便!”
趙小袖長長吸了一口氣,兩手開啟呈大字,臉朝下,無力的倒在床上。
這兩個該死的大嗓門男人!
孟二把旅店老闆免費借用的尿壺送上來就回去了。
趙剛花十點積分打了一壺水回來燒熱,倒在兌了涼水的盆裡讓趙小袖自己擦臉擦手,順帶把小腳丫泡一泡再上床。
取暖器插著火力開到最大,因為房間不大,很快氣溫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