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兵器。靳遠之瞬間明瞭朱棣爭權之心,所以而後即使朱棣盛意拳拳好言挽留,靳遠之仍舊嚴詞拒絕拂袖離去。
豈料未及行出北平城池,靳遠之卻又被燕王士卒橫刀攔下,這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還有他身懷六甲的夫人,她竟已在不知何時被燕王挾為人質。靳遠之心繫夫人虞楚慈與她腹中孩兒的安危,只得無奈返回城中與朱棣虛與委蛇,卻將自己的鑄劍之術深埋心底誓不外透。
朱棣無可奈何之際,卻又時臨邊境戰事再起波瀾,只得即刻整兵出征,靳遠之便趁元軍敗北朱棣班師回朝途中的一線生機救出夫人與之遠走。
誰知二人一路潛行,燕王卻有追兵不斷,靳遠之與虞楚慈一路斬殺勁敵回至磨山,磨山卻也已被燕王勢力重重圍堵,靳遠之與夫人虞楚慈商議應對之計,最終決定由虞楚慈攜御龍令由後山小徑藉機逃離從速歸隱,而自己則獨自一人留守園中對壘燕王。
燕王朱棣的目的仍舊在於靳遠之鍛造兵刃的獨門技法,擁有經久不毀的兵中強刃自是對陣敵軍的制勝法寶,奈何靳遠之閉門不出誓死不從,朱棣卻也無計可施。
朱棣雖是無計可施,可朱棣的謀士道衍和尚卻已在暗中為朱棣謀劃良策,於是江湖之中一時蜚聲四起,大多數人都不知從何處聽聞靳遠之為求功名拋妻棄子,是個沽名釣譽的卑鄙小人,靳遠之的名望頓時一落千丈。
至此燕王撤走了圍駐在磨山腳下的全部人馬,靳遠之卻也在此後一晃經年未曾踏出磨山凝劍園一步,默然承受著江湖中人對自己的誤解。直至月餘之前,已逐漸被世人遺忘的磨山凝劍園卻又贏來了另一批不速之客。
此時的不速之客皆為寧王朱權的下屬,江湖雲湧世事多變,朱元璋西去朱允炆登基,對於皇位心存覬覦者也已不止燕王朱棣一人。寧王少年意氣風發,善謀善策更勝其兄。然而靳遠之歷經二十年風雨洗禮本已對江湖廟堂心灰意冷,家僕四散之下凝劍園中早已人丁寂寥,寧王輕而易舉無聲無息攻下凝劍園,將正自一人於劍廬試劍的靳遠之一路擼至京師。
寧王要的已非靳遠之的鑄劍之術,而是靳遠之於當年的御龍大會一舉奪魁之時先皇所賜之御龍令牌。可惜寧王的計謀雖妙,卻也未能萬無一失,御龍令早已不在靳遠之的身側廿年之久。
御龍令不在靳遠之處,普天之下便只有玉飛天虞楚慈一人知曉御龍令的所在,然而虞楚慈卻也已先靳遠之一步離世。
“那您此時又為何會孤身一人在這遊船之上?難道是說,寧王他已不再與您為難?”靳清冽圓睜赤目,得知父親被自己一直一來不齒的行徑純屬子虛烏有,悲憤愧疚之意難以抑制。
“是啊……以後,以後都不會再有紛爭與我同存。”靳遠之喟然一笑,眸中似有閃爍不定的微光,凝望著榻上面色悽白的少年,話語逐漸低沉提速,“江陵,在北平時,我曾見過你的爹爹江巒。江巒與我本是熟識,當時若非是他相助,我與阿楚絕不會如此幸運逃出燕王轄區。”
“爹——”靳清冽似是想要儘快習慣使用那簡單通俗的稱謂,卻又生硬將這稱呼吞回口中,她畢竟還未能如此之快地適應這非比尋常的父女關係,“小陵也在尋找他的爹爹。”
“您說……您,見過他……”江陵渙散迷離的盲目不顧痛楚追尋著聲源的方向。
“嗯。”靳遠之點點頭,尚未發現江陵乃是盲眼之人,只是他點首的動作卻已在不為人察覺之間添帶了些許滯澀之意,“那時他行蹤詭譎,我卻也不知他在做些什麼,而後與他匆匆一別,便再未聽聞他的訊息。”
靳遠之再開口時,靳清冽卻看見他鼻中口中正有鮮血涔涔滲出。
“您怎麼了?!”靳清冽驚惶無依撲至靳遠之身側。
“清清,能看到你出落得亭亭玉立,乃我之幸……”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