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轉身去了王氏那兒,段嫆也還在那裡。
她哭唧唧地看著段衡:“哥哥。”
段衡肅起臉:“嫆兒,悅兒已經與我說了,這次是你太不懂事了。”
段嫆不服氣:“我…哥哥你怎麼也這樣?”
王氏開口道:“到底怎麼回事?”
段衡看向段嫆:“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段嫆支支吾吾說了出來。
王氏臉上不太好看:“此番清悅做得對。”
她轉而對段嫆道:“倒是你,最近別出去了,給我安安分分在府裡跟著嬤嬤學規矩禮儀。”
段嫆老大不樂意:“娘!”
“這回不能再慣著你了,來人,去看著二小姐,沒我的命令,不許她出門。”
段嫆被丫鬟送回了自己的院子裡,不能出門,她就見不到宋大人了。
那個蘭嫿,要是趁這個時候,勾搭宋大人怎麼辦。
她不由得對陸清悅也產生了幾分埋怨。
陸清悅今日聽賞了許多好詩,心裡已然興致勃發,這會兒得了空,她提筆寫了下來。
直到夜深了,綠玉勸她該歇息了,她才依依不捨地擱下筆。
她落下了獨特的款,命紅棉收起來,明日送去墨香軒。
屋裡的燭火一熄,窗臺便有了動靜,燕聿自然而然走到暖爐邊暖手驅寒。
隨著茶水流入茶杯的聲響,一首詩從他的嘴裡吟了出來。
他腔調懶散,聲線微沙,帶著淺淺的倦意。
但那詩卻宛如纏綿的糖,被他含在舌尖,經過他緩慢深嘗,詩的甜味伴著他的嗓音散了出來。
甜味幾乎要侵入心底深處了,陸清悅心口散開一陣小小的漣漪。
她掀開了暖帳,聲音甚是溫軟:“陛下也去了詩舍?”
他吟的詩,正是她在詩舍唯一作的那首。
燕聿喝了一口暖茶:“並未,只是聽旁人說了。”
“那陛下可聽旁人說了,他人的詩更好,相比之下,我這詩平淡得很。”
燕聿朝她走來:“他人的再好,我也只覺得夫人這詩別有一番滋味。”
陸清悅輕輕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心中冒出來的波瀾道。
“陛下剛才那樣念出來,是陛下方令那詩變得不一樣。”
話音落下,她直直地抬頭看他。
兩人目光交匯,四下安靜得出奇,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茶杯裡升騰起的熱氣,融入了暖融融的炭火之中。
燕聿就這麼垂眸凝視著她,沉沉的眸光,彷彿墜在海底的牢籠,深深囚著她。
陸清悅緊張地屏了屏呼吸,卻難得沒有躲開他的視線。
燕聿俯身靠了下來,心癢難耐想親她,陸清悅伸手擋了擋,水眸裡蘊著得逞後的俏皮和頑劣。
“陛下,我困了。”
她放下了暖帳,卷著被子縮回了床上。
燕聿掀開暖帳,眼裡聚著笑,又是縱容又是無奈,他的嗓音也更啞了一些。
“夫人怎麼這樣,招了我就跑。”
陸清悅爭辯:“分明是陛下先惹我的。”
燕聿和衣一臉惆悵地躺在她身側:“如此,倒是我不好了。”
陸清悅可不敢應聲。
他是至高無上的帝王,世間誰敢說他不好,只他自己罷了。
她自覺捱到他的身側取暖,燕聿心滿意足地把她拉進懷裡。
“往日只覺得冬日麻煩,現卻有幾分:()臣妻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