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這麼決定了。你們現在趕緊回團裡去。我隨段峰去馬場。虎門,記住,一會來的時候,兩人一騎,各帶馬鞍。”
吩咐已畢,虎氏二人領著百萬金幣向著虎賁團去了。鄭潛拍了拍大白,趕緊的跟上了前面正自顧著趕路的段峰。
“大公,你說為什麼王上養著這批馬不下派呢?”
“神使大人,這事你自己親自去問王上好了。我實在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段峰這一路陪著鄭潛,早被鄭潛的問題問怕了。一個不小心的回答,不知神使大人又會想出什麼花招。
他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神使年紀不大,但心機頗深,每問一個問題都不是無的放矢,但卻又不知道他的矢打的是什麼地方。所以對他提出來的問題,段峰打定主意,全部回答都是不知道。免得不小心又上了他的套。
“大公,你素有臨冬城智者之名,難道對這個問題一點都沒有想過?”
段峰對這個問題何嘗沒有想過,但是想過又能如何?現在看鄭潛套他的話,他就搖了搖頭。
“這是軍務大事,我只是一個文官,不該我管的事,我不會管的。”
“真不會管?”
“當然。”段峰心想,我這樣回答,滴水不漏,你總不會逮著我什麼錯處了吧。
“嗯。不管就好,不管就好。”鄭潛重複著這句話,意味深長。
段峰心裡格登一下。但話都說出去了,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在雪狼營的駐地兩人晃盪了有一會才趕到王室的馬場。王室馬場果然氣勢非凡,一圈高牆連著一個巨大的門楣。門楣之上雕著“王室馬場”四個龍飛鳳舞的鍍金大字。在門楣處,有兩排兵甲鮮明的雪狼營軍士,列隊守衛。烈日下像根樁似的動也不動。
門楣上的這幾個字出手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於名家手筆。不是名家,不可能會達到這個層次。
段峰看著那四個字,不免感慨連連。
“大公認得寫這四個字的人?”
“是啊。故人易老,想不到一晃之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段峰平時自從當上大公之後,很少再來王室馬場。再加以現在馬場被國王嚴令閒人勿進,所以,陡見故人手筆,時光之嘆不禁由然而生。
“莫不是前朝哪位國筆?”
“正是家父。”
鄭潛心裡一嘆。睹物思人,這個段峰還有一個可以睹的物件來思人,而他鄭潛,卻只能在記憶裡翻著一些模糊的場景,來表達對於逝者的追思。
“不好意思,我唐突了。”鄭潛表示了一下真誠的歉意。
大公搖了搖頭。對於鄭潛的這個歉意他還是能感覺到其中含著的真誠的。想他親籤一紙調令,讓鄭家全族幾近滅絕,每每念及此事,都會夜半驚醒。
現在鄭家遺孤就在眼前,對於鄭家全族被屠一事隻字未提。可段峰何嘗不知道,這個年紀青青的神使心裡,那份仇恨是永遠消解不掉的。唯一能消解掉那份仇恨的辦法,大概也只能是以血償血了。
透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他對鄭潛的行事風格也大致有了一個瞭解。越是他不提的事,埋在他心裡就會越深,暴發出來時產生的破壞也就越大。現在段峰只能希望著,鄭潛還能保留一份身為神使的自覺,但這個希望又何其渺茫。
“神使,雖然我們到了馬場。但沒有王上令諭,誰也進不去。”
“我倒要看看,這些雪狼營的守衛,對我這個神使會是什麼一個態度。”
鄭潛說話之間已策馬上前,來到了緊閉著的釘著許多巨大門釘的深紅色場門之前,衝著兩排站的筆直的護衛喊了一聲。
“誰是領頭的?”
兩排守衛沒有答話,似乎像是沒有聽到鄭潛的問話一樣。
鄭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