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定國沒再和他閒叨,簡單地把霍彥遭遇的事告訴何其輝。
何其輝聽後笑了:“這件事我一直在跟進,看到那娃兒的名字我就想到了你。正猜著你會不會找我呢,電話立刻打了進來。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兒才想到我們這些人啊。”
霍定國毫不慚愧:“要不然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
何其輝聽著霍定國理直氣壯的話,不僅沒生氣,還特別樂呵。何其輝仔細追問霍定國手裡什麼樣證據。一聽“主犯”之一已經暴…露並認罪,人證物證又都一應俱全,何其輝徹底無語了:“那你找我幹啥?殺雞焉用牛刀……”
霍定國言簡意賅:“國內還沒有判定音樂抄襲的標準。”
何其輝立刻明白霍定國的意思。
國內對智慧財產權的保護意識非常薄弱,不管是商標、專利還是文藝作品都一樣,擁有它的人沒有捍衛自身權益的意識,侵權的人也沒有自己正在違法的意識。正是因為雙方都不看重,所以這一塊的法律也很不完善。
他回國,不就是因為這個領域有自己一展手腳的天地嗎?
樂壇是版權糾紛最多的地方。一首曲子怎麼能判斷是否抄襲?理論上來說“8小節雷同”可以判定為抄襲,但具體操作起來不太容易實現,總的來說,得看法官的個人理解。
這個“個人理解”就是很多糾紛不了了之的原因。
法律當然不可能做到讓任何人沒有空子可鑽,可這網眼實在太大了,網住再大的魚都能跑掉,誰會想白費功夫?
何其輝的野心不大,但也不小。不大是說他的目光只放在智慧財產權這一領域,別的他都不去想、不去碰;不小是指他想教出的不是會鑽空子的人,而是會補空子的人。沒有標準,那就用實際案例還一步步規範標準。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那他就親自培養一批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何其輝說:“好,這樁案子交給我。”
霍明珠一直在一邊巴巴地聽著。
霍定國一結束通話電話,霍明珠就高興地問:“爸爸你找的是何其輝教授嗎?”
霍定國微訝:“你聽說過?”
霍明珠說:“聽過,他很厲害的!我去聽過他的課,講得可好了!沒想到爸爸居然認識他。”
霍定國揉揉她的頭髮,語帶讚許:“你還去大學聽課?”
霍明珠怔了怔,小聲說:“關逸帶我去的。”事實上是她纏著關逸帶她去的。關逸說智慧財產權這一塊何其輝是權威,他有幾個專利上的問題想和何其輝好好聊聊。她不想一個人待著,非要關逸帶上她。好在何其輝講課風趣幽默,她連聽了兩小時都不膩,反倒興致勃勃地拉著關逸和其他學生一起圍著何其輝問問題。
霍定國想起了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霍家那邊提關逸提得少,只說不太看好這樁婚約,等對付完寧家他們估計就會解除婚約。可聽霍明珠隱約提到的情況,她與關逸之間卻絕不僅僅是一樁婚約那麼簡單。他順著霍明珠的話往下說:“看來關逸也很上進,他只比你高一屆吧?”
霍明珠說:“關逸很挑的,挑課程,挑老師,還挑講課的內容。不感興趣的他都不去,只挑自己有興趣的聽。”
霍定國說:“他以前還帶你在國外當過志願者?”
霍明珠氣鼓鼓地說:“不是他帶我當的,他有事要忙,叫我自己去找。我還差點迷路呢,打電話問他,他還說我太笨……”說著說著她頓了頓,語氣裡帶著點兒不確定,“現在想想好像還真的有點蠢,照著地址找都不會,問路也問不清楚。爸爸,我是不是很笨很討人嫌……?”
霍定國說:“當然不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他諄諄善誘,瞭解起霍明珠和關逸以前的相處方式來。許如梅忙活完走出來,也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