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心繫玉郎,想要離開,可是皇上您也知道,臣弟的酒量是幾位兄弟中最好的一個,縱然阿羽酒量也不錯,可也是被臣弟灌得小腿發軟,走不得幾步;事後臣弟做主便將阿羽留在府中客房中過夜,臣弟不知道玉郎會這般記掛阿羽,苦苦等候在王府門前整整一夜,現在臣弟惹下大禍,臣弟只祈求皇上能夠高抬貴手,不要怪罪阿羽,將一切的責罰都對著臣弟來吧!”
說完,夏侯青就重重的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幾個頭,眼神肯定而沉穩,一瞬不瞬的抬頭望著同樣眸光深邃的保定帝。
保定帝開口:“夏侯青,你莫要欺君!”
夏侯青回答:“臣弟句句屬實,皇兄若是不信,儘管可派人前去臣弟的府中勘察。”說完這些,夏侯青忙又開口,舉下證據:“臣弟昨夜為了招待阿羽,特地派人去城西的羊肉鋪買了上等的片燒羊肉,然後還在城中李記買了最大最肥的燒鵝,對了對了,還有城西一家的骨裡香脆皮雞,臣弟派人去買了兩個,以及太白樓裡最上等的高粱女兒紅,臣弟要人拿了五壇,皇兄都可以派人一一核實,臣弟句句屬實,絕非一句假話。”
夏侯青說的錚錚有聲,眼神篤定而堅信,一副作奸犯科後認錯態度良好的模樣,著實要保定帝摸不清這隻油狐狸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有微微的諾了一聲,一招手,就讓喬羽先進廂房中看望楚玉郎,然後要人將夏侯青帶下去,罰俸半年,禁足一個月發抄《靜心經》一百遍。
一場小王爺病重的事件鬧得一干人馬前仰後合,眼看著喬羽就要躲不過去劫難,卻被一個又一個的貴人蹦躂出來解救出來,甚至連一項置身事外,最愛隔岸觀火的夏侯青都竄出來一個人抗下了所有的罪名,最後將這一場大事化成了小事,小事變成了沒事,唯獨只剩下小白兔一個人有事!
鐘太醫不愧是第一聖手,雖說楚玉郎病情來勢洶洶,可是追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小王爺身子底子弱,先才有怒火攻心,忽喜忽悲打亂了心脈,再加上吹了寒風,著了涼氣,因為重症感冒而引起的高燒不退。
高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小王爺的身子底子的確是比一般人的弱太多,難怪保定帝會如此慌張,按照這樣的高燒次數,再發上幾次,小王爺隨時去見老王爺的機會還是大大的存在的;這些憂心之話鐘太醫自然是不敢跟站在床邊,一臉黑氣滕饒的大將軍說一個字,甚至連下金針的時候手指都有些顫,話說這大將軍的氣場會不會太兇狠了點,不過是扎幾處穴道順順氣,出出風,讓小王爺儘快將身體裡相互碰撞的熱氣和寒氣散發出去,可大將軍的眼神,卻跟吃了人一般,好似生怕他扎重一點,就能將小王爺扎沒了一樣。
鐘太醫一通診治,很快就有了結論,最後在高深莫測的醫術下,寫了幾幅藥方的同時,給喬羽留下了“小心調理”四個字,便走出廂房找保定帝回話去了。
喬羽看著鐘太醫年邁離開的背影,這一刻,她再也不覺得這個動不動就拿長針刺她男人的老頭是個怪老頭了。
喬羽退避伺候在周圍的丫鬟奴才,吩咐了丫鬟幾聲,要她們領著王太醫去看看傷重的貓兒,順便著重說明可以將府中最好的藥材、最好的補品都毫不客氣的用在這忠心耿耿的小貓身上,不必捨不得。
丫鬟們在領命離開的同時,看向那慢慢坐在床沿邊眸光深深地看著小王爺的將軍,都喜極而泣,捂著嘴角,笑出來。
能看見主子們和好,看見主子為了彼此可以這般牽掛著對方,最開心的,還是她們這些忠心期盼著主子們好的奴才。
廂房門合上的時候,喬羽就已經握住楚玉郎發腫的右手,看著那被布條包裹的一層一層的小手,心疼的放在嘴唇邊,動情心疼的啄吻了一下,長長地睫毛微微的垂下,帶著心疼,也帶著濃濃的愛意,嘆了一口氣,喊了聲“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