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個鼻子還橫的,不是白白送命,就跟運水一般,你橫劈,斜劈,皆沒有那畫圈來的通暢一些。這戟也是頗為不凡,那刀身已然狼狽不堪,戟身上連個劃痕都沒留下。
大戟借這一步踏來之力,在空中泛著冷光畫出個半圓,傳出刺耳風聲,再度嗑向這大漢手中鋼刀,大漢右手握刀,黏住大戟,剎那間猛然發力,勢必想將這戟纏了出去,林逸死死握著,虎口蹦出鮮血,腳底板硬是被拉扯了幾尺,好一股灼燙之感。
大漢說不出話來,氣息再漲,這縱橫幾十年哪是什麼花架子,不留幾手,怎麼糊弄小弟,這老寨主死前的話就是那麼受用,大漢一直想問那老頭是否對自己也留了幾手,老頭哈哈大笑了幾聲,氣絕身亡。他這年輕時候,練這功被人震了傷,死得早,也不足為奇,大漢本想揪著老頭遺物瞧瞧,想想也就罷了,得人武功,得了家當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憑他這身本事,手底下十來號人,去哪不能闖出片天地,哪裡都不如山寨自在,官府奈何不得咱,也惹不起咱,火了活捉個那知府,給他點顏色瞧瞧,咱就偶爾搶幾個娘們,討點酒,哥幾個對月唱山歌,好不舒暢,誰他孃的管那麼多,這輩子能活什麼樣就什麼樣,甭提那有的沒的大將軍,兄弟們搖頭不說;幾天保準了不幹。
這大丈夫當揚名立萬,還是要活的自在?
大漢氣息更勝,這一刀叫他孃的老牛回山。
戟身朝側,步法一沉,戟身顫抖,雙腳震起千層灰。
大漢驚異道:“不退?”
林逸不答,扯嘴表示。
大漢哈哈大笑,爽氣,初生牛犢不怕虎,撞的老虎變死豬。此番他就是下殺手,也不會留手,擺明了,不死不休。
見林逸硬氣,大漢心裡有些佩服,冷聲道:“值得留個全屍。”
林逸不屑道:“你印堂發黑,就是個死相,再且來試試。”本是一手握戟,眨眼間便得雙手握戟,兩人身距十步,這是略顯多了,殺人何須十步?
長戟下飄,猶如落葉崩落,這是看風景看出來的招式,說不得精妙。林逸鍾情於劍,其他東西不見得想看其他招式,兵中之王,短長取中,用好用壞就是天壤之別,有人拿劍當殺人,有人拿劍被人殺,就是這理,戟對他來說便是簡單數招,索性還懂得畫圓,圓畫的好了一樣剛柔相濟。
大漢微怒,刀勢圓滑,整個軌跡猶如萬牛狂奔。
沒錯,就是萬牛狂奔,氣勢猛浪若奔。
。。。。。。。。。。。。
萬千落葉,說輕便是輕,說重,豈能就值百斤,握一片握百片,天壤之別。
手握處再向後二寸。
兩兵相撞,二人踉蹌而退,林逸五步,大漢七步,單以巨力,林逸已然勝出數倍,若是真氣,要看面色,大漢面色鐵青,林逸口中滲血。
林逸心中暗想,這要命勾當幹不得,哪次不會未復便被拉去鬥了個你死我活,趕牛也要讓牛喘口氣,這練功上急不得,打鬥更是急不得,師傅老說林逸是少了那破立而後的勇氣,林逸每次心裡都嘀咕這扯淡,萬一真破了,那就是完蛋,誰給你烤香噴噴的鹿腿。
長戟八百斤有餘,說出去誰能置信,立於身,揮斥方遒。
未有停留,長戟再上,攻擊一氣呵成,專挑硬的地方砍,滴水穿石,你刺他胸口八百下,若是再刺,他定然以為是向胸口,萬一不換地兒呢?
人喜歡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