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了算命,無大富大貴之相,但也死不早,安享個晚年還是有的。
中年男子不以為意道:“這些年,喝那好茶,莫不是分個什麼頭酌,次酌,三酌,哪來有這般飲過,山裡那紫林都長了好幾丈高了,記得你走時才腰那麼高,你算算都走了多久了。也該回去瞧瞧了,我們修的同一種道,你怎麼越練,越顯老態了。”
這紫竹十分的金貴,只長南處,而且長勢極慢,一年也不見著長了一寸,所種之地,不能有一棵惡木,縱使那野草也得盡數除去,放才能長得出來,紫竹能伴這四周清氣悠長,就算那大雨後也察覺不出一絲沃土之氣。
老道搖頭道:“慣了,喝不來好茶,還是這茶末兒扎嘴巴來的舒暢一些,人在高位,想的事情就多些,還不如我這悠閒自在。不覺得我這樣看起來更有點仙人樣?”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憂慮道:“這臥龍潛淵,怨氣深的很,那小子一人去,是不是有些託大了?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那小子有什麼損傷,雷霆一怒下,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兒。”
老道撫須直笑。
拍了拍這男子肩膀,不以為意道:“命若是這麼容易絕了,那這娃兒就活不至今天了,心眼多的很,你擔心他作甚。他自己都不管自己徒弟了,那我就來替他管管。有人喜歡下棋,擺著局與我們鬥,若是讓混小子入了他的道,豈不枉費了一番心思。”
中年男子添了碗茶,不言不語,又是一碗下肚,吐出一口氣,淡淡道:“這麼有把握讓他跟著你的性子走?若是他教出來的徒弟,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說服的主。”
老道故作高深的看看前方道:“而今還早,山人自有妙計,估計再長個幾年就難了咯。人老,這一生千算萬算,算不出個什麼頭來。他的蹤跡依舊算不出,這人厲害了,天機都隱藏的好,你那沒有一絲訊息?”
中年男子也是粗野的吐了口茶渣,憂心道:“去哪算,約莫著他又是高了幾個坎,不在五行中了,不容易喲,莫問若是在身上也就罷了,在那小子手中,那就更尋不得了,玄天境上朦朧一片吶。”
老道摸了摸肩上睡著的猴子,緩緩道:“等、等、等。”
而後,二人相視了一下,哈哈大笑,很是有默契。
老道又是掐指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約莫著那小子也該忙完了,下面還得玩,莫問出的鞘,可是鋒芒畢露啊。我先去了。”
說罷老道身子又是淡了幾分,消失不見。
那茶攤老闆突而瞥見老道消失,以為是見著神仙現了神蹟,頓時就跪拜下來,這掌櫃擺了幾十年茶攤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精的很,不知一早是如何讓看出這老道有點門道,而今這回去,定要跟祖孫三代好好講講自己見著這神仙的事。
遂後這中年男子突而大吼道:“等等!”
哪料人已經不見了人影,溜的是真快。
中年男子面色無奈道:“還是那德行,茶錢還沒付呢,我身上可沒帶錢吶!忒不厚道了點。”
四下望了望四周,約莫著是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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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一手提戟,這闕月步,說實話,施展起來,說不清的瀟灑,韻律十足,一躍一動都如仙人奔月,步法以輕快為主,踏腳上莫不符合那一道之感,打哪都不會覺得突兀。或許這跟凌虛子就是很像,這一傳奇般人物,於靈墟上留下幾訣就飄然離去,後世的靈墟能如此強大,於這大陸中央站穩腳跟,成這道門,乃至天下正道,牛耳,莫不說是歷代掌教都是頂尖般的人物。
這船離的頗為遠,林逸心中其實想在此刻就將心中疑惑解了開來,雖是與他有了約定,信不信全憑他一人,若不信,那船上之人估計也逃不了水鬼,看是死於誰手區別罷了。
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