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這麼賤!”
在趙智鴻的字典裡,用“賤”來形容一個女孩是對她最惡毒的詛咒,她聞言眼睛一豎,咬牙切齒地回道:“你說誰賤呢?人話不會說?”吳樹桐連忙按住她,防止她跳起來傷人。
“說你賤!就是說你!”趙萬芳卻比趙智鴻更加激動地撲了上來,伸手便要撕扯趙智鴻的衣服。吳樹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腕將她拉到一邊,下一秒楚雄的手就抓了上來:“你幹嘛?!打女人?”
“她要打智鴻!”吳樹桐緊緊鉗住趙萬芳纖細的手腕,趙萬芳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流出眼眶,卻掙扎都不掙扎一下,只是用那雙和趙智鴻相似的杏核眼死死盯著他。楚雄見狀手上更加用力,聲音也帶了一點“尼瑪居然敢動我老婆活得不耐煩了嗎”的不滿:
“我只看到你動我老婆。”
兩個男人對視了幾秒,默契的一同鬆了手。趙萬芳看著被鉗出紅痕的手腕,激動的大口喘氣,看起來是又要發病的樣子,楚雄把她攬在懷裡,她還掙扎著要出來。趙智鴻也乾脆撕破臉皮,護在吳樹桐面前,弄得他極不好意思又把趙智鴻護在身後。
“坐下,繼續說。”楚雄用力箍住趙萬芳,趙萬芳狠狠拍打著他的後背,發出一聲又一聲“空空”的聲響。楚雄的身材矮小又單薄,趙智鴻沒見過趙萬芳如此用力,好像每一下都要把抱著自己的楚雄打碎一樣。而楚雄只是緊緊抱著她,怎樣也不肯鬆手。
曾聽別人說過,平日越是隱忍的人,瘋狂起來越是瘋狂。從來都很追求完美的趙萬芳,這一次也同樣很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吳樹桐稍稍有些緊張地讓趙智鴻坐下來,接著試探性的說:“趙萬芳,能冷靜點嗎。”
趙萬芳的手慢慢停下來,而楚雄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絕望。
他深深地彎下腰去。
吳樹桐深深地彎下腰去。
“對不起。曾經欺騙你的感情那麼久,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千言萬語都是如此慘白,吳樹桐深知,這樣的痛楚怎麼能是一句抱歉就能夠彌補的。如果可以,大概對方會把自己千刀萬剮,即便如此能否消了心頭之恨也未可知。站在趙萬芳的角度、楚雄的角度,他和趙智鴻的存在就是一把懸在他們頭上的利劍,時時刻刻威脅著他們的關係。他能彌補一些,就是一些,盡其所能……吧。
就惡人做到底。
他垂下的頭顱緊閉的雙眼看不到對面兩個人是什麼表情,卻聽得到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放在身側的手,被趙智鴻微涼的手指輕輕握住。“我不會說對不起,我並不覺得我談了個物件有什麼錯。樹桐的錯,我也承認,這件事就是放在今天我也一樣會罵他是個渣男。但是他現在是我男朋友,是你倆分手以後和我在一起的男朋友,我沒有對不起你,現在的我們,沒有對不起你。”
屋子裡只剩下趙萬芳逐漸平息的喘氣聲,除此之外寂靜的如同死亡。
“人還可以這麼臭不要臉。”她終於迴轉過氣,可是卻還是迅速瘋狂的大哭起來:“你沒有對不起我,你還敢說沒有對不起我!趙!智!鴻!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對不對!你終於有一件事情壓過了我,你終於能騎在我頭上揚眉吐氣了,你終於在我以為最快樂的時候給了我一刀!好,好得很!都給你都給你都給你!你要什麼都給你!”
看著眼前瘋狂到變了一個人的姐姐,趙智鴻覺得鼻腔好酸好酸。她無助地收緊握住吳樹桐的手指,強忍著哭意和聲音的顫抖,盡力做到輕描淡寫地說:“誰特麼稀罕。”
彎著腰的吳樹桐,覺得自己的女朋友真特麼是帥爆了。
趙萬芳被噎了一下,忽然瘋狂的揮舞手臂:“那你把他還給我!把他還給我啊!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