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她。
宋安堂就是這樣的脾性,說好聽點叫率真,說難聽點就是缺心眼兒,抓著薛宸溫暖的手給自己捂了半天,還想脫了靴子到薛宸被窩裡去捂腳,薛宸病著,原就畏寒,哪裡禁得住他這番折騰,臉色當即又白了不少,新碧從旁見狀,不禁出聲提醒道:
“侯爺,夫人正病著,被子裡有病氣,可別過給您了。”
新碧是丫鬟,她不能直接指責宋安堂的不是,只能這樣委婉的提醒,果然,宋安堂聽說會過病氣,才歇了進薛宸被窩取暖的心思,把手伸入了薛宸的袖口,抓著她溫暖的手腕。
薛宸也不反抗,不做聲,就那麼倚靠在床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宋安堂最怕薛宸這副神情,就好像什麼都瞞不過她一樣,特別可怕。
不由自主的就撒了手,反正手也熱乎了些,拿起一旁的手爐繼續捂也是一樣的。
“今兒侯爺回來的倒是早些。咳咳。”
薛宸因被宋安堂帶進來的涼氣驚著了,一咳嗽起來就沒完沒了,拼了命忍住,將已經到了喉嚨口的甜腥又咽了回去,新碧已經過來扶著她替她順氣,可宋安堂卻下意識的坐的離她遠了些。
這就是她當時費盡心力求來的好丈夫,薛宸不禁自嘲一笑。
“是啊。今日衙門裡沒什麼事,我就早些回來,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薛宸的丫鬟來送藥,送參茶,宋安堂就順勢從床沿上站了起來,坐到了先前新碧搬給他的那張黃花梨的杌子上,薛宸吃了幾口藥,又喝了兩口參茶,丫鬟伺候著靠好之後,才對他問道:
“侯爺有什麼事自己做主就是了,哪裡要和我來商量。”
薛宸的話問完了之後,宋安堂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其間抬眼看了薛宸兩回,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她的情形,她的美那麼驚心動魄,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直到現在,宋安堂也不敢否認,薛宸這張臉對他還是很有誘惑力的,尤其是她如今這病弱的樣子,更是讓他心癢到了骨子裡。
每每見了她都想做些事,可是,自從他和薛宸第一年成親就連著掉了兩個孩子之後,薛宸的身子就不好了,對那事原本就不熱衷的她變得更加排斥那事兒,久而久之,他看得見吃不著,才到外頭養了幾個嬌豔的外室,緩解了一些這方面的興致。
其實要說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應該就是薛宸了。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娶她,娶這麼個不受寵的喪母嫡女,就像是母親說的,如果當年他娶的不是她,而是一個權勢人家的女兒,這麼些年,估計早就爬上去了,哪裡還要頂著個侯爺的頭銜,去做那六七品官做的雜事呀。
這麼想著,宋安堂覺得母親先前和他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先前難得生出來的對薛宸的疼惜瞬間就消失殆盡了,斂下眉目,輕啟薄唇,說道:
“這件事非要和你商量的。”稍微停頓一下,卻沒有過太久,就又開口說道:
“我想……娶個平妻進門。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宋安堂說完這話之後,也知道可能薛宸會生氣,所以率先就對她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俊雅的純潔無暇,彷彿一點都不知道剛才那句話有多傷人一般。
這句直白的見骨的話讓見慣了風浪的薛宸都為之一愣,直到宋安堂笑容滿面的推了推她,她才反應過來,沒有說話,宋安堂於是又開口說道:
“這是好事,母親都答應了,也說這是好事,你都病了大半年了,也不見好,我娶個平妻進門,沒準還能給你沖沖喜呢。”
“……”
好事。
薛宸在心中默唸這兩個諷刺的字。
又是一陣咳嗽,這一回灼心的血沒忍住,隨著她咳嗽吐了出來,殷紅的血在純白的帕子上,看著那樣刺眼,但凡宋安堂對薛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