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與地府的遷移,讓凡間與修真界徹底分離開來,更不用說上古時幾界並存,通往真的妖界、真的幽冥界的道路了。”雲子諾的這些推測半源自傳承,半源自張欣的講述,她先祖曾掌幾界溝通之能,對這些事情有所記述。
“所以我們只有不斷尋找,才有可能找到多年前留下的線索。對了,我從來沒有說過我的師承吧。”鬱陽溫柔地看著雲子諾,主動說起了兒時的事情,“我是港城人,是由師傅養大的。父母早亡,家裡早也沒有什麼親人。師傅與祖父是少年時代的故人,戰亂爆發之後一個去了港城經商,一個在大陸浪跡江湖。祖父在我八歲的時候過世了,把我託付給了師傅這個他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師傅對我很好,除了在修行上的嚴厲之外,幾乎是有求必應了。”
想起小時候與師傅的事情,鬱陽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難得顯得有些幼稚,“說來也是遺憾,師傅直到死,都沒有向我說過他的名字,平時也就讓我叫爺爺。只是從我模糊不清的記憶裡,我祖父曾經似乎提過,他與祖母,還有師傅與他的妻子曾經在舊邱海的法租界度過了一段清閒時光。”
“但是後來戰爭開始,不知發生了什麼,四人就這樣分隔兩地了。師母又經歷了什麼變故早早地撒手人寰,師傅也是沒有提及過。雖然他閉口不提師母的事情,還是告訴我有關師門的事情。他說這一支應該是屬於問天派。問天派在遠古是一個獨特的大門派了。”
“問天派?!”雲子諾忽的直起身體來,語氣前所未有激動,“你說的是因它特殊的道義,‘天道不公,逆而問天’而著稱的問天派?!”
鬱陽見到雲子諾震驚的樣子,也一掃懷念之色,“對,就是這個問天派。
就爺爺所言,問天、奇物、格鬼併為洪荒三大派,所修所學包羅永珍。
其中問天以其道義為著,奇物以陣法為著,格鬼以奇術為著。
後來天地異變之時,眾修士得以及時遷移,正是憑藉問天派的天道一脈的幫助,加之奇物的陣法轉移,以及格鬼的奇術輔助。
但三派門下的人並沒有全部離開,那些留下的門人掌握著門派各支不同的法術。
後來幾經流轉,分變為今天的樣子。但是問天與格鬼幾乎無人所知。只有奇物的摸金一道還為凡人所知。難道你知道問天派?”
鬱陽知道雲子諾道法高深,卻沒有想過她的師承與自己有關,因為師傅的話中說過問天之道斷於明末,除了劍修這支,因為得道於劍而倖免了。
“我正是天道一脈的傳人,就我所知,明末的鉅變中,其他人的確俱是不在了。”雲子諾悵然地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鬱陽一分神打翻了茶杯,驚歎著,“天道一脈不是已經絕跡於世間了嗎?”
“因緣巧合才會找上了我吧。”雲子諾把有關《山海堪輿》的事情和鬱陽詳細地說了一番,又告訴他問天派最後的傳人明陽遺老,正是在明末清初的時候過世的。
鬱陽聽後陷入沉思,幽幽一嘆,“聽了你的話,我也只能說天意難測,天運運所致。當年唐末中原絮亂時,問天中各支分散於華夏各地,曾經相約百年後再聚。其他的各支聚到了一起,但是劍修一脈的老祖,因為在天池得以大機緣,便閉關百年,錯過了這次相聚。
之後等他再去探尋問天各支時,又恰逢元朝之亂,一來一往中,劍修一脈與問天其他的門人分離了幾百年。尋人無果之後,劍修主脈北遷極寒之地,不再回中原。後來得到過訊息,不知為何問天門中的弟子修行的越來越慢,在戰亂中,問天封派,不再現世。”
說了這些,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想起千百年來的變故,都唏噓不已。
時光如刀,刀刀鋒利,割斷地又何止是問天一派的傳承。
從曾經翻天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