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德化的話,乾清宮中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一些小太監臉上明顯都慌張起來,甚至有了恐懼的表情。
現在朝中的文官都已經逃光,人心惶惶。一些和文官集團親近的宦官也害怕,害怕李植殺進紫禁城中大開殺戒。
李植的血腥那不是說著玩的。
朱由檢聽到這話,眼睛一閉,好久都沒有說話。
起碼過了二十秒,他才揮了揮手,朝王承恩說道:“崔昌武的奏章,準了,讓他在全國準備公德考試。”
王承恩鬆了口氣,趕緊答應下來,從地上撿起了崔昌武的奏章。
但他一顆心還沒有放下,就聽到天子壓抑的聲音再次響起。
“召京營提督楊國柱進宮?”
王承恩慌張地抬起頭,問道:“聖上?此時召楊國柱如何?”
朱由檢一字一頓地說道:”李植欺朕無兵甚矣,朕要練兵!練京營新兵!”
王承恩張大了嘴巴,訕訕問道:“練多少?”
朱由檢咬牙說道:“能練多少,就練多少!”
第一千三十六章 權臣
楊國柱身穿正一品武官官袍站在天子面前,額頭上卻隱隱有些細汗。
倒不是乾清宮中的暖爐火力太旺,而是天子火中取栗的計劃讓楊國柱有些緊張。
現在齊王李植的十萬大軍就駐紮在六十里外的通州,這些士兵都是最精銳的虎賁軍,隨時可能攻入京城。然而在這節骨眼的時候,天子居然說京營要再次開始訓練新軍。
朱由檢在御座前來回踱了幾步,朝站在一邊的張光航問道:“如今太倉庫一年有多少盈餘?”
張光航拱手答道:“回聖上,因為整個江南和北方全部均平了田賦,小民的稅負大大降低。我們因此將總稅收增加了二成,太倉庫如今每年有一千六百三十萬兩的盈餘。”
朱由檢點了點頭,又問道:“將這些銀子全部用於練兵,可以練多少兵?”
張光航拱手說道:“京營新兵,前番月錢是三兩五錢每月。按這個月錢,每兵每年需要餉銀四十二兩。如此算來,太倉庫的稅銀可以支撐三十多萬新軍。”
朱由檢看著張光航,等著他往下說。
張光航繼續說道:“不過徵募的新軍不僅需要餉銀,還需要糧秣支援。新徵募的新軍還需要打製火銃,裝備火炮,製造鎧甲。新兵訓練階段消耗火藥和子彈、炮彈頗多,這也是一大筆費用。”
朱由檢眉頭一皺,問道:“這樣算下來,能練多少新軍?”
張光航在心裡算了一遍,看了看楊國柱,說道:“依臣的計算,怕是能練二十萬新軍。”
朱由檢也隨著張光航的目光看向了楊國柱。
文官的計算,終究是賬房先生般的粗算。真正能不能練這麼多兵馬,還需要帶過兵的武官確認。
楊國柱頭上流下一道細汗,卻沒有搭張光航這個茬,而是咬牙說道:“聖上…”
他一句聖上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似乎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朱由檢看了看楊國柱,緩緩問道:“提督在擔心齊王?”
楊國柱吞了口口水,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如今李植大兵壓境,彈指間可以攻入京城,楊國柱當真搞不清楚李植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按京城這些天的傳言,坊市中的閒人,尤其是那些讀過書的儒生都說齊王這是羽翼豐滿,開始壓迫朝廷了。如今朝廷新軍幾乎全軍覆沒,江北軍又一戰被虎賁軍全殲,天下的精軍只剩下江北軍,李植可謂是一人執天下兵權。
所以坊市間都傳李植之所以逼迫京城,是有了不臣之心。
楊國柱當真不知道該不該信這些傳言。按楊國柱在京畿、在錦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