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後來又隨著時代的變化,離婚返城,留下的孩子才是最可憐的。諶曉玉不關心鄧紅梅是不是真的如那位蕭哥說得那麼不堪,她關心的是諶文輝腦子裡那些粉紅色的想法。
需要有人當頭澆下一盆冷水才行。
“那鄧紅梅是不是真的在鬧離婚啊?”曉玉又問,她覺得要改掉他目前喜歡胡思亂想的毛病,就是要讓他認清楚眼前的事實。這個事情的難度對於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小女孩來說,有點困難,她總不能跟剛剛那位蕭哥一樣嚼舌頭。
“不知道。”諶文輝悶悶地說,想了想又道,“你小姑娘別學得別人一樣,講這些離不離婚的事情,多難聽。”
曉玉扶額,她忘記那年代離婚是件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口誅筆伐。
“可不管難聽不難聽,是事實啊。”
“就是事實,也輪不到別人在指指點點啊。我就是看不慣。”
僅僅是看不慣嗎?諶曉玉心裡想,現在知道了小叔叔是挺善良的,同情弱者,打抱不平,只是這樣下去總是讓人心裡不安,他現在就是個莽撞的少年。自己要這麼勸呢?自己現在不也就是個扎著羊角辮,乳臭未乾的丫頭嗎?她想了想,直接了當地說:“小阿叔,我覺得鄧紅梅結婚也好,上大學也好,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跟那什麼瘸子結婚也好,離婚也好,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別人管不著,蕭叔叔不該講,你也不該管,畢竟你也找不知道她的家庭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與瘸子之間的事情,是外人不知道的。”
曉玉拿起桌上那牛皮紙包,從裡面抽出一本,開啟了第一頁,指給他看:“你看,這書裡都說了,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人家各有各的不幸,外人就更不好說什麼了。對吧?”
“你說的有點道理。”諶文輝翻著那本書《安娜卡列寧娜》,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其實我也就是覺得人家一個女的,年紀不大,在農村裡能考上大學不容易的,別人還說那些閒話,那些自己沒有本事也說別人太可惡了。”
“別人是不該管,可是你也不該管,何況人家只回來一個暑假,開了學就去北京了,這些人說她什麼,她也聽不見,你不是瞎操心嗎?”
“我才沒有操心呢。”諶文輝白了她一眼。
“沒操心就好了。小阿叔,你還是好好唸書吧,這樣才有機會去北京上大學,大學裡比鄧紅梅漂亮的女生多著呢,我們學校新來的老師就是剛剛師範畢業的,可漂亮著呢。”曉玉眨了眨眼睛,嘻嘻地笑道。
“人小鬼大。”諶文輝微微紅了臉,伸手彈了彈她的腦門,他自己的小心思讓小侄女兒看破,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心裡卻舒服多了,像是腦子裡的一團亂麻,被人用小手理順了。不管怎樣,鄧紅梅的事情是她自己必須解決與面對的,自己就遠遠地做個看客吧。
玻璃窗外的夕陽西下,給寂靜的街道染成了金色,諶曉玉鼓著腮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吹著吸管,玻璃杯的水珠上下湧動著,閃閃發光,晶瑩璀璨。
第6章 家庭紛爭
對於諶文輝的那些小活動心思,曉玉說過了,勸過了也就罷了,只要是不會影響他的人生軌跡,曉玉覺得就那就是一段插曲。
前世,諶文輝第一個女朋友是他的大學同學,倒真的應了曉玉的那句話,上了大學之後,漂亮的女生多著呢,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重生後的第一件功德居然是給自己的長輩灌心靈雞湯,曉玉自己想想,不禁也莞爾一笑。
“青春啊青春,美麗的時光,比那彩霞還要鮮豔,比那玫瑰更加芬芳,若問青春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它帶著愛情,也帶著幸福,更帶著力量,在你的心上,你的心上。”
落日熔金,彩霞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