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的手並沒有從此停下來,而是又一次將刀尖斬進了他軀殼的脊椎骨,“唰、唰、唰”地將他軀殼上的脊椎骨和五臟六腑從他的肉身上分離了下來,扔給了不遠處“喵喵”而叫的貓。
那該死的饞嘴貓早已按耐不住想吃蛐蛐兒了,見主人將蛐蛐兒的五臟六腑和脊椎骨扔了過去,還未等落下,就一下飛撲了上來,前爪抓住了蛐蛐兒的五臟六腑和脊椎骨就往自己的嘴裡摜,那“呼呼”的出氣聲把在虛空中的蛐蛐兒的性體嚇得抱在了大樹之上,不敢下地。
緊接著,那人用刀尖在它的軀殼之上斜拉了幾刀,斬去了鱔頭之後,提在了手指之上看了看,眼裡頓時就露出了興奮而得意的笑容。
“這血片,拉得多好!”那人讚歎自己手巧的同時,還將蛐蛐兒的無骨軀體拿到了鼻子前嗅了嗅。
直氣得蛐蛐兒兩眼滴血,火冒萬丈。當即躍下樹來就向那人狠狠地扇去了一個巴掌,並踹上了幾腳。
可蛐蛐兒扇去的那個巴掌和踹那幾腳根本起不了一點點作用,這是一個不同的空間層次,在那人的臉上和身上還沒有一點吹風的感覺。
那人心狠手辣地將所有的鱔魚拉成了血片之後,將鍋燒得辣辣的,倒上了菜油,在那菜油燒得青煙直冒的時候,向鍋內傾下了血片。
“呲呲呲”“唰唰唰”
那人手中的鍋鏟在鍋內不停地翻炒,鍋鏟與鍋摩擦的聲音和血片在菜油中的炸炒聲相互交織,看得蛐蛐兒膽戰心驚,虛汗直冒。
而且還向鍋內加入花胡辣椒生薑大蒜等一些調料,還有令蛐蛐兒膽戰心寒的食鹽。
這時的蛐蛐兒悲憤之極,不但兩眼滴血,火冒萬丈,而且心痛萬分驚恐不已。
那人將鱔魚片炒好之後,盛在了一個魚盤之內,那四溢的香氣頓時瀰漫在了空氣之中。
可蛐蛐兒卻感受到它的屍體所發出的令它噁心、令它嘔吐的屍臭。
之後,那人坐在了大樹下的小桌上,倒上了一杯酒,輕輕地喝上一口,然後將手中的筷子伸進了魚盤之內,夾上一片蛐蛐兒那已經被烹得香氣四溢的鱔段,閉上了雙眼,美滋滋地咀嚼了起來。
一邊享受著蛐蛐兒的肉給他帶來的美味,一邊享受著徐徐的涼風給他帶來的清涼。
蛐蛐兒一見那人的樣子,心中的那股怨氣就無從發洩,大聲而又悲憤地罵了起來:“你這個砍腦殼的!你這個天收的!你這個天打五雷轟的!你吃了我的肉,打屁就不成個數!走平路也要傷腳!你母親三世為人就三世為娼!你父親也會與我一樣,讓人給吃了,讓人給烹了!你兒子生下來就沒有屁眼!”
總之,蛐蛐兒將天下最惡毒的語音在此刻都給用上了。
可遺憾的是,那人根本聽不到它的咒罵,還是那麼美滋滋地咀嚼著它的肉,下著酒。
這時,天地之間颳起了一陣慘慘的陰風,似乎有飛沙走石之感。這種感覺只有蛐蛐兒能感受得到,而對於那人來說是沒有絲毫影響,仍然繼續享受著他的生活。
蛐蛐兒頓時被這慘慘的陰風嚇得屁滾尿流,想躲到樹上去,可又感覺到會被看見,於是趕緊躲在了大樹旁邊的一塊大石後面,偷偷地伸出了一顆頭來,檢視著陰風過後會是什麼結果。
這一看,當真就把蛐蛐兒嚇了又一大跳,只見黑無常和白無常飄飄蕩蕩地來到了它的面前不遠的地方,手裡拿著收魂牌,銅鈴似的大眼睛裡各自射出了兩道精芒。
“蛐蛐兒,你的咒罵早已驚動了地府。你是一個落難於地府的大羅金仙,被天地收去了法力,需要六道輪迴三三世才能修成正果。而今才在次低之族,溼中修煉。如果還不醒悟,當心將你輪迴到化中,那時你要後悔就已經來不急了。”黑無常的聲音響徹於天地之間,聲若洪鐘,自有一股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