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蒼我……”
“陪我躺一會好嗎?”蒼蒼吃力地往床裡面挪了挪,拍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眼睛亮亮地看著他,“作為你失誤的補償,我受傷的安慰。”
未名猶豫片刻,終於還是不忍拒絕,躍到床上正面躺下,規規矩矩地一動不多動。
蒼蒼得意地笑,笑了兩聲就捂著肚子笑不出來了。
“還很疼?”未名緊張地問。
“是呢,疼死我了,那一刻還以為被捅出個窟窿來了。”
未名臉色沉下來,冷駭煞人,明明白白表達了一個“他敢我就……”的意思。可事實是,那時那個偷襲者完全可以實實在在地給蒼蒼一刀,要了她的性命,而他來不及阻止。那樣即使他將那人,將所有有關係的人都千刀萬刮挫骨揚灰,又有什麼意義?
大話誰都會說,事實也擺在眼前。
未名緊緊閉上眼。
蒼蒼默默地看著他,他在自責,在痛苦。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人在眼皮底下出事,換了誰心裡都不會好受,那時她就是怕,拼命地想撐著,想笑給他看,想告訴他自己沒事,結果……
真是沒用哪。
這時她忽然很討厭自己的無能,更痛恨那個可惡的偷襲者。
她握上未名緊緊成拳的手:“後來呢,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沒給那人好過吧?”
這話……倒是事實。
……
看著那人得意逃脫,以極其詭異高明的步法瞬間奔至極遠,還挑釁般地背朝他揮手,未名滿心的怒火被挑至最高點。
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好脾氣的人,很多時候他只是懶得去計較,不想跟無關緊要的人有交集,提不起動氣的衝動,所以給連姨等人造成心地好性情好的印象。
但只要去問問鍾南山上的人,就可以知道醒來最初,他的性格有多惡劣,是多麼偏癖古怪,多麼暴躁易怒,惹了他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全身而退。
那個偷襲者,是完完全全地將他所有負面情緒都引爆了。
所以當時他什麼都沒有多想,根本不顧及可能會傷到無辜,對著偷襲者的背影直接一掌排出去。
盛怒之下的一掌,幾乎運足了功力。他看不見其他人的反應,只看見偷襲者被轟得飛起,狂吐鮮血,料定是經脈俱損五臟移位,今後都要臥床不起,直至被耗幹最後一滴力氣痛苦而亡,心中才稍稍平息一點。
但也只是一點點,他恨不得立即殺了那人,待要趕去再補一掌,忽見四個黑衣人冒出來救起偷襲者,迅速逃離。
那四個人,功夫都是一等一地好,雖然還入不了他的眼,但試想想,一個偷襲者身邊就有這種高手,那麼那個人呢?
他雖怒火中燒,但也清楚最要緊的是救蒼蒼,纏鬥下去耽誤了蒼蒼醫治就是捨本逐末了。
於是沒有猶豫迅速撤退,但是可氣的是,後方中央軍的騷動還未平息,還接連跳出興風作浪之徒堵住去路,甚至不要命地上來動刀。
那些人,都是專衝著他們幾人來的,下手又急又狠,招招致命。
他們不要命,他又豈會留情?
184親吻,捉姦在床的感覺
“屠殺。”
“私底下他們都這麼形容那天我的行為,你呢,是不是也覺得我這般行為兇殘又無擔當,只會把氣出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未名望著屋頂,目光幽幽的,透過此處看向遠方,彷彿有更深的憂愁抑鬱。
蒼蒼靜靜看著他,忽然撐起身攀著他的肩靠過去,輕輕吻上他的唇角。
那彎著自嘲弧度,讓人忍不住想去撫平的唇角。
就像某個夜晚她想要觸碰卻最終忍住的那樣,柔軟,冰涼,苦澀,是她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