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急跺,一步一回頭的看著石青,眸子裡多了一層水霧。
等雪蓮他們的身影消失,石青也轉身走向自己在校外租的小房子,但是腳步卻格外的沉重,像是每一步都抽取了他全身的力氣。
貧困成了石青現在心裡最沉重的痛。
石青,一個孤兒,是d市下屬的一個縣級市人。年少時父母就雙雙過世,親友們沒有人來關注他,幸虧還是鄰居的瘸子張大爺收留了石青。這是一個整個青春都奉獻給了軍隊的怪人,據說是參加過越南自衛反擊戰,整個連隊打的只剩下他一個人。腿部中彈後和部隊失去聯絡,竟然只憑一個人一杆槍穿越了整條越軍防線,雖然活著回來了,但是腿部感染,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而不得不截肢的時候被弄殘了。
石青是靠著張大爺的退休金來養大的,在他的心裡只有這樣一個親人。所以長大以後很孝順他,能夠賺點小錢來給張大爺打酒是他最快樂的事。
石青上學沒有花什麼錢,因為一直是免費的。高中前是免費的九年義務教育,高中的時候因為全市第一,被免掉了學費和書費,來到這個全市最好的貴族學校。要花的也只是生活費而已。就是生活費用也是由學校是補貼一部分的。
雖然是這樣,但是石青也還是想方設法的賺錢,每天放學後除了給藍雪蓮講題的一小時之外就幾乎沒有在學校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在離城南的夜市擺了一個燒烤攤。雖然張大爺反對過,但是過一段時間看他並沒有耽誤自己的學習也就放手不管了。經過了最開始的排擠、壓榨之後,石青的生意還算不錯。除去開支之外每天也有小一百的利潤,生活費用之外給每個月給老爺子一千之外就存了起來,因為他知道升大學後的費用不是老爺子能夠負擔的了的。不過在發現老爺子還是喝著劣質白酒就鹹菜的時候又加上了每個月回家的時候買上足夠老爺子一個月生活的酒肉。
近三年下來,石青手裡面攢下了五萬多塊錢。想想應該是差不多上大學用的了。即使有所不足,也是小問題了。最起碼開始的一兩年是不用太辛苦的。
石青回到自己在d市用350塊錢一個月租的小平房裡,開啟門上的鎖,推開舊式的對開木門。躲過狹窄過道里擺著的烤箱和木炭堆,在三百塊收來的冰櫃裡拿出灌好了涼白開的水杯放在床頭。換上地邊攤淘來寬大的大褲叉,就一頭紮在床上。
耳邊還回響著藍雪蓮父母的聲音,“等你有資格這樣說的時候,再來告訴我吧?”
天海集團,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公司吧?只不過現在的貧困就是一輩子的貧困嗎?就是因為我是現在只是一個窮小子?這個世界是給有創造力的人準備的,明天的我誰又能知道?石青笑了,他明白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別人給不了你舒適的人生,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創造。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說的清楚。反正自己從來沒有看輕自己。
“雪蓮,等我,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你迎娶進門。”
假期已經開始了,但是十四號的時候要回學校,因為會發標準答案讓學生自己來估分,並且填報志願,這個也是新的政策。這段時間又是街邊吃燒烤的高峰期,利潤比平時要好的多,雖然打算假期陪老爺子。看來要十四號以後了。
緊繃的神經被放鬆後的疲憊淹沒。向那些藐視自己的人影撇撇嘴,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水杯裡的水已經化開了,喝了幾口感覺火一樣的胸口暢快了許多,摸摸曾經和雪蓮那柔軟接觸的手臂,自嘲的一笑,現在還沒有時間享受那**的溫柔,生活還是要繼續。咬咬牙,爬了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的行裝。
歸置完畢躺在行軍床上,拿起一本已經翻看的起了經濟學。看了一會有點靜不下心,扔在了一遍。拿出新買的惠特妮休斯頓的專輯《the greatest hits》放進小錄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