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張大花撲過來那一瞬間,頭腦似乎一下子就有種要宕機的感覺,一片空白。她像一隻敏捷的獵豹,一下子就騎在了我的腰上,雙臂像鐵箍一樣緊緊抱住我的肩膀。我們的身體緊緊相貼,臉幾乎貼在了一起。我被她衝擊得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可即便如此模糊的視線中,我依舊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角晶瑩的‘露珠反‘反射出漫天朝霞那瑰麗的色彩,那淚滴就那麼噙在我為之痴迷的美目中。我還記得馬塞爾普魯斯特在他的作品中提及了“視覺的觸感”,可張大花的雙讓我心動的美目中,卻被一種味道充斥——那就是酸澀。
目光交匯的一瞬間,我就能感覺到她的委屈,我們彼此之間的默契和我拉著她逛流民市場時的她的羞澀,都被我的一次次娶新女人進門而敲打的粉碎。這委屈我懂,或者說是在這一瞬間我懂了,它們開始還是輕飄飄的塵土,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累積,層層堆疊壓在她的心裡化作一塊石頭。壓得這個“醜丫頭”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昏暗的車廂中看不到她全身密密麻麻的文字已經看不清楚了,可卻依舊能看到她絕美的臉型和那雙一旦流出淚水就會在我胸膛中會泛起酸楚的美目。她那雙眼的美,不只在於宛如深夜裡的海水那般深邃且漆黑的瞳孔,也不止是漂亮的外形和修長的睫毛,而是看到的一瞬間就像嚐到種味覺堆疊後略有融合的酒。
“咳咳咳咳咳”張大花的身體本就不太好,又因為剛才索吻被我躲開後,大叫的那聲,‘張玉潔那種生過孩子的寡婦,你都要!你為什麼不要我!‘
她的鼻翼微微聳動著,眼角晶瑩的淚水因為抽泣的顫抖,滴落在我臉上,那冰涼的觸感中帶著酸,苦,也有冷到極致的灼燒感。她抬起頭隨意的擦了一把眼角的淚,因為抽泣而顫抖的唇與強行舒展開的眉一下就揪住了我的心。
我是個渣男,一直如此因為根本看不得我拒絕別人後的這番情景。我小心翼翼的將手心搭在她的手上,心裡已經做好了被她擰的準備,可她卻哽咽著說,“你如果不要我,我就宰了你。”
這句話不應該是“你娶我”,這麼說嗎?我聽很多人說過“你娶我”或者是“你必須娶我”。王美芳說這句話以後,過了一個星期出國了;張玉潔那丫頭過去說這句話,三個小時後原本只是出現在照片裡的出現在了我們金陵大學的門口;晨曦(安娜)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當時在我印象裡只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老外也是王美芳的閨蜜,她說出來就變成了我的女朋友,後來又變成了我的妻子似乎只有柳青沒說過這話,因為沒必要。
還不等我回應,張大花的吻,毫不客氣地貼了上來,以至於我像是很多愛情片的女主角一樣大大的瞪著眼睛。太意外了,原本她張大花不是這樣的,她都是發了脾氣就會等我哄她,可這次居然就這麼毫不客氣地吻了我,她這個粗暴的丫頭在我的風紀扣上慌亂的摸索,隨即要額頭盯著我的下巴開始一下下的拽我領口。
“大花,你鬆手。我來”我剛說到這裡,她居然一把鬆開我的領子,轉過身去再不理我。剛開啟那枚釦子,可她似乎已經發洩完了情緒,想去抱她,反手就給了我一記耳光。再去抱她,那柄我送給她的500轉輪手槍槍口冰涼的觸感死死緊貼在我下巴的肌膚上。
“武廿無,你他媽混蛋!滾!”張大花這一聲絕望的大叫過後,隨即把槍丟在一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現在這丫頭不反抗了,我輕輕的撫摸著她被黑紗睡裙覆蓋住的光滑脊背。順著她的脊柱輕輕下滑,卻被抱頭痛苦的她一把將手推開,可手停在空中還沒一會兒,又被她抱在懷裡。
她的懷抱並不溫暖,面板也被車內的空調吹得涼冰冰的。我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我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句,“別想那麼多了,你願意隨時可以。”
她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