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小蛟兼任幽州副將。”
“幽州將軍皇甫枰全權負責東線賀蘭山。”
“陳錫亮升任流州別駕,負責在三個月內招徠六千流州青壯入伍,三千人留守青蒼城,三千人進入陵州,這六千青壯和他們的家人可以獲得北涼兵籍。”
……
一聲聲領命,漸次在這座城頭響起。
最後,徐鳳年轉過身,望著那一張張面孔,年邁如何仲忽周康,青壯如袁左宗石符,年輕如鬱鸞刀曹小蛟。
北涼三代武將。
徐鳳年緩緩道:“諸位,接下來的祥符三年,就算戰死,也要死在我們腳下這座新城建成之前。”
城頭上,沒有豪言壯語,沒有慷慨激昂。
沉默無聲。
所有人只是不約而同地猛然抱拳。
第270章樓外日頭正暖
北涼關外平地起雄城,而這座剛剛被正式命名為拒北的新城更南,也有幾分平地起高樓的氣象,出現了一座規模不大的集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酒樓茶肆客棧當鋪賭坊,應有盡有,有商賈小販來此尋覓生意,有士子遠遊邊境,有江湖人呼朋喚友到此一遊,有人在此說書,也有些女子做著見不得光的皮肉生意。有關新城的叫法,議論紛紛,外鄉豪客們都覺得拒北城這個說法不夠勁道,不如那個原本呼聲極高的殺蠻城來得乾脆利落,至今尚未在北涼為官就任的書院士子,則普遍認為覺得京觀城更為妥貼,雖說煞氣稍重,但是大概在這西北待了一年多,入鄉隨俗,赴涼士子們也開始被涼人風俗感染,如水入沙坑,便不再是隱逸山林的清泉,而似濁酒了。
在祥符二年初破土動工的拒北城,無論是戰略意義還是象徵意義,都可以說是北涼的重中之重,相繼有小道訊息傳出,不但都護府要在年末從懷陽關遷入新城,而且某位新任涼州別駕也將在此建造官衙,成為兼具涼州軍政大權的“關外刺史”,只不過拒北城如此重要,駐紮新城周邊的精銳邊軍依然是北嚴南松的格局,這一點從集市上沒有任何遊騎巡視就能夠看出,起先赴涼士子對此疑惑不解,經由本來本地商人解釋後才釋然,原來關外廝殺鏖戰,關內平靜安詳,北涼已經有二十餘年了。
臨近正午時分,烈日當空,徐鳳年獨自走在這座綽號小雀鎮的集市上,身邊沒有白馬義從護衛,甚至連徐偃兵都沒有陪同。集市居民多是外鄉人,除去涼州州城百姓和燕文鸞這撥北涼老人,其實真正熟悉新涼王相貌的北涼普通人,其實不多,數萬虎頭城將士都熟悉,可惜連同主將劉寄奴在內,都戰死了。跟徐鳳年作為袍澤的幽州萬騎也熟悉,但是第二場葫蘆口戰役,死傷過半,除了鬱鸞刀,更不會出現在這裡。
此時徐鳳年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是欽天監之戰的後遺症,祁嘉節的劍氣原本經過軒轅青鋒“轉嫁”調理後,已經被壓抑在三處竅穴,這也是徐鳳年能夠與鄧太阿曹長卿酣暢戰於下馬嵬驛館的前提,如今洪水決堤一般在體內肆意遊走,如大軍過境,鐵騎踏地,徐鳳年體內如有陣陣擂鼓悶雷聲,如果是換成擅長內視的道教入聖大真人,恐怕就要對長生一事徹底絕望。
徐鳳年挑了一棟人聲鼎沸的酒樓落座,三次江湖,首尾兩次都過著斤斤計較的日子,知道一文錢難死英雄漢的道理,習慣了有錢在手心不慌。掂量了一下錢囊,徐鳳年要了一壺酒兩碗飯三樣菜,他在臨窗的位置坐著,摘下涼刀穿上便服,就像是個遠遊邊關的尋常士子。酒樓不大,生意卻好,越來越多的食客湧入,就有人打起了拼桌吃飯的意圖,店小二一臉為難跑來跟徐鳳年說了,徐鳳年笑著點頭說沒事,但是要求兩壺綠蟻酒得按一壺的價錢來算,店小二在心裡一合計,這買賣還是有賺頭,就自作主張地幫著酒樓老闆答應下來。跟徐鳳年拼桌的有五個人,一女四男,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