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名保鏢儘管眼神還是兇巴巴的,還是聽話的收住腳退開一旁。張敬之三步並作兩步想搶在李衛東前頭進去一探究竟,李衛東卻一抬手止住他說:“張管家,下去吧,這沒你的事了。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來打擾我。”“這……”張敬之遲疑了一下,但是看到李衛東表情堅決,也只好應了聲是。走進護理室,迎面病床上半躺著的正是棕毛碧眼的將軍。氧氣管子已經拔掉了,但是仍有一些儀器不時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隨時監控他的傷情。這廝由於肺部受了傷,不方便說話,一個醫生正用支架把鍵盤固定在他病床上,連線著一架液晶顯示器。看到李衛東,將軍伸手朝椅子一指,打出一個字:“坐。”這個洋人看上去氣色還不錯,眼神也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和高高在上。醫生固定好鍵盤就匆匆退出房間去了,只留下龍七,坐在角落裡一張椅子上默默擦著他那把狙擊步。他擦槍其實很慢,小心的卸下每一個零件,總是先用手指輕柔的撫摸一遍,然後用軟布均勻而反覆的擦拭,嘴裡有時還會低低的喃喃自語,彷彿抱在懷裡的不是槍,而是一個脫光了的情人。李衛東一共看過他兩次擦槍,這是第二次,這活對於龍七來說與其說是例行保養,倒不如說是一種真真正正的享受,因為這個時候他連目光都變的溫柔起來,李衛東都有點懷疑他的那杆大狙是不是真的有了生命,在跟他談情說愛。當然如果真的把槍換成女人的話,就憑龍七這樣細緻耐心的愛撫,估計不用叉叉圈圈都會高潮的欲仙欲死。在椅子上坐下,李衛東沒有說話,靜靜等待將軍的下文。將軍對他這個聽話的表現應該是很滿意的,這張椅子一定是他吩咐特地擺在那裡,坐上去剛好將整個後背對著龍七。以殺戮天使的反應跟開槍速度,相信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躲得過他從背後射來的子彈,即使是李衛東。“聽說你繼承了鄒長龍的位子,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將軍字打的很慢,不過比他中文普通話的水平似乎還要強一些,只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恭喜的意思。李衛東淡淡的說:“將軍太客氣了,運氣而已。”將軍微微一笑,說:“恭喜還是要的,鄒家百年望族,一直以來都跟大陸關係密切,有了這個前提,李先生也相當於一隻腳邁進了政界,憑你的頭腦智慧,一定是如魚得水,前途一片光明。”李衛東說:“閣下這樣試探的手段,實在不怎麼高明。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對政治我沒興趣,過去如此,現在、將來還是一樣,當然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問題,我沒必要證明給誰看。”將軍眼神陡然銳利起來,盯著李衛東好一會才點了點頭,說:“好。既然是這樣,我們就開門見山了。不管你跟政府方面關係如何,我只關心我的基金,你應該知道,這是組織幾十年的心血積累下來的,是成千上萬條人命換來的!鄒長龍死了,嶽天雄、鄒長德也被你搞垮,那麼基金呢?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是時候物歸原主了,對麼?”李衛東搖了搖頭,很是乾脆的說:“基金不在我手上,隨便該屬於誰,反正跟我沒什麼關係。”將軍忽然嘿嘿的笑了起來,牽動傷口,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一會才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打字說:“李先生是個聰明人,可是也不要當別人都是傻瓜。幹掉嶽天雄和鄒長德,你第一件事必然就是查詢基金的下落,如果基金沒有到手,你一定不敢來見我。你很清楚我是什麼人,正如我也同樣很瞭解你一樣,錢是個好東西,可有的錢不一定有命花,我不希望你把自己變成第二個夏繼嶺,第二個鄒長龍。”李衛東沉默。“好吧,我是個很不喜歡重複廢話的人。”將軍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陰了下去,這次沒有打字,而是用手用力按著胸口,吃力的說:“最後一次機會,我的基金,在哪裡?”喀,一聲清脆的聲響從背後傳來,那是套筒退回子彈上膛的聲音。李衛東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有些遲疑,但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煙盒大小的透明盒子,擺在面前的茶几上。裡面裝著的,看上去像是個隨身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