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盯著他,帶到芳香四射,突然開口問道,“你想沒想過趕往真界?”
“廢話!”金夕突然走神,脫口而出,這時才發現著了武媚的套路,趕緊俯身應道,“恕臣魯莽,真界之大世人嚮往,誰人不想?”
“哈哈哈!”
武媚大笑,笑得如同在太乙山內。
金夕暗叫不好,這個妮子鬼花招太多,還是小心為妙,立即把住心思,決意不再被耍;畢竟屬於詭秘,縱使她知道些什麼,也絕不會說出口,便說道:
“皇后,如無其他事情,臣便告退!”
武媚一把拉住金夕的手,變得異常謹慎,小聲問道:“你就不怕將來我做出不端之事嗎?”
那口氣,絕非對吏部主事崔神慶所言,甚至帶著半分恐怕。
無人不懼金夕。
金夕以崔神慶的口氣道:
“皇后,恕臣直言,陛下英韜通天,慧眼識真,哪能看錯皇后為人?如果我怕,陛下就更怕,可是陛下將大唐半個江山交付皇后,定是品透皇后性情,寧可己身受害,也絕不詆譭大唐天下半分;還有,無論今後發生什麼,有日月在天,相信上天光澤一定庇佑皇后,為大唐傾盡一生。”
“日月在天,”武媚低聲重複,鬆開抓住金夕的手,幽幽說道,“無論我如何傾力而為,畢竟是個女子,百年之後也會淹沒於史書,到那個時候,左右史冊的皆是孔孟男儒,他們焉能眼睜睜瞧著一代女後掌控朝綱,弄不好為日後朝廷社稷,防止男尊被制,女子弄政,故意扭轉歷史,將我書寫成千古罪人呢。”
完全可能!
金夕心中決出定論。
他忽然想到貞兒,開口勸道:“相比睦州陳碩貞,皇后倒是幸運得多啊!”
武媚愣住,立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
不用後世評說,眼下的大唐就已經定論,文佳皇帝陳碩貞罪逆,被官府殺死,死後截斷肢體而棄,可是她,就是以死來提示妹妹武媚,根本就沒有在乎什麼後世評斷。
她的淚水撲眶而出。
金夕生出上前擦拭的衝動,只是剛剛抬手卻又立即放下。
他的內心傷痛比武媚還要深,貞兒是她的姐姐,卻是自己的女人,唯恐武媚臨陣退卻,只好再以崔神慶的口氣道出雙關之語:
“臣曾經面審陳碩貞,問及她的家世,她言道夫君早喪,可是婺州府始終沒有查到她婚配的事情!”
“什麼!”
武媚擦掉眼淚,瞪向金夕。
毋庸置疑,在她離開太乙山後,貞兒最終委身金夕,從而成為夫妻,後來一定是認為金夕喪命,才說出這種悲詞。
她直勾勾盯著金夕,眼睛放出質問的光芒,儼然是在詢問這到底是不是事實。
金夕沒有回答,而是再次發問:“皇后,還有別的吩咐嗎?”
武媚似乎得到答案,蹣跚著跌坐在木椅上,半晌鎮定下來,恢復到皇后的神態,一字一句說道:
“崔主事,恐怕陛下要將長孫等人革職,你要想盡辦法保全他們。一來,他們是我大唐不落的功臣,理應受到恩護;二來,若是此時出現恙狀,恐怕會有人將罪過強加於你我頭上。”
“是,皇后!”
金夕應道,沒想到武媚竟有如此胸懷,倒是比自己強出很多,若是無武媚之言,他恨不得將長孫無忌碎屍萬段。
武媚見崔神慶要走出皇后殿,突然問道:“我要你去查詢的事情還沒有進展嗎?”
金夕止住腳步,沒有回頭,他知道是迴歸真界之法,答:“毫無音信!”
武媚望著崔神慶離開的身影,不知是喜是憂,也不曉得她是希望尋到,還是尋不到。
當朝,李治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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