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問題也是理所當然，但是雲昔沒想到，沐霖醫生問他的並不是他多長時間能休息完，什麼時候可以治療下一個，而是問他，“母樹饋贈和感染相互碰撞清除抵消的時候，你有感覺嗎？”

雲昔怔了一下，這個？他仔細思索了一下，“小綠點是由我操控的，雖然不能完全代入小綠點，但是其中的一些碰撞，我還是有所感知的。”

“什麼樣的感覺？”

雲昔繼續思考，“能量碰撞，拉扯，壓制……某種意義上而言，母樹的饋贈，也就是小綠點，其實好像從能量量級上而言是高於感染的，但是感染裡面有種很奇怪的東西，可以抵擋小綠點的入侵，這也導致兩者之間的能量趨於平衡，只能抵消。”

“奇怪的東西，是什麼，能描述一下你對它的感覺嗎？”沐霖醫生的眼睛微亮。

() 雲昔此時也回想起了之前感知到的不對勁，“好像是，一種對精神的汙染，十分難辨的意志，有著簡單的思維活性，可以趨利避害，甚至貪生畏死，如果不是它們被束縛了，我甚至覺得它們會逃跑，從能量而言，小綠點是高於對方的，但是從這種凌駕的意志而言，小綠點又比對方低，所以兩者才會平衡。”

這也是雲昔花了足足九個小綠點，才能消滅那一小團感染的原因。

沐霖醫生仔細聽著，這個觀點和他不謀而合，從以前的研究中，沐霖醫生就發現了感染具有活性，可以趨利避害，這也是他能困住感染，將它們束縛在一個地方的原因，而現在看來，這種觀點並沒有錯。

只是……“感染居然有意志？”

沐霖醫生喃喃道，這倒是一個新的觀點，他不認為小幼崽會感覺錯，作為唯一一個真正清除了感染的人，小幼崽比他們這些研究者感知到的東西更多，再加上這麼多年感染潮的一系列表現，很難不讓人認為這個觀點是正確的，只是從前無人證實，如今小幼崽卻是真真切切的感知到了。

將這個細節記錄下來，沐霖醫生再次詢問道，“寧芙長老說感染被消除的時候有黑煙，這個黑煙是什麼性狀的？”

寧芙長老說的很模糊，她當時也只是看到了，但是對於黑煙究竟是如何構成的一無所知，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問問小幼崽，看他知不知道。

只是很可惜的是，雲昔對這個也並不瞭解，“我只看到了黑煙，感染和小綠點對撞消除後就變成了這個，應該是能量和一些汙染混合的東西吧，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我有隱約聽到嘶吼聲和慘叫聲，但不太確定，因為聲音好像並不是真實的聽到的。”

很古怪的感覺，卻是雲昔真實的感覺。

沐霖醫生沒有忽視雲昔的話，即使雲昔用了很多可能和不確定的表述，沐霖醫生也一一記錄下來，現在，沒人比小幼崽更知道感染是什麼樣的，他的一切話語，都是對感染的論述，具有極高的價值。

沐霖醫生又問了許多，只是大多之前寧芙長老已經敘述過了，雲昔不過查缺補漏，再加上整個過程都十分清晰明瞭，沐霖醫生最終也只能看著滿滿當當的筆記陷入了沉思，思考著從哪個方面入手研究。

而云昔卻看著沐霖醫生有點無奈，他也知道自己敘述的不清晰，想了想道，“現在聽我描述也聽不出什麼，不如等到下次治療的時候，沐霖醫生和我一起好了。”

這樣，沐霖醫生可以親自觀看清除感染的整個過程，到時候，需要什麼材料，要做什麼實驗，收集什麼殘留物，直接做就行了，現在這樣猜猜猜，也猜不出結果。

沐霖醫生眼睛一亮，這是作為一個醫學研究者的本能，但是隨即，沐霖就看向了雲昔的身體，即使長高了一點，發育正常了，也仍舊還是小豆丁一個，光是治療寧芙這種輕型感染就已經這樣累了，若是治療其他的……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