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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商量的口吻告訴她:“這是最後一次!”

施永道難得以這樣的口吻對她說話,普華的疑慮沒了突破的出口,只好什麼也不說被她拉著往裡走。快進入就餐區,他拿起耳墜替她戴在耳垂上,鬆開時託著她的臉端詳了許久,然後習慣性的摟著她靠近身體的一側。

這是他喜歡在人前做出的動作,從學生時代就這樣粘在她身邊,也炫示著他們之間的關係,腰間似有若無的接觸令她不適,但她垂下頭默默接受了。

這是最後一次不是嗎?最後一次了!

永博大步迎出來,猛力捶著永道的肩,對普華,永遠不知道該怎麼親近她,最後只拍拍她的肩。

“怎麼才來?電話也不接!”永博拉著他們入座,迫不及待拿出揹包裡的東西給普華,“你要的裡面全是,不光有海邊,這幾年拍的都在裡面,慢慢看。”

“謝謝。”普華接過硬碟,腰上傳來微微的疼,永道低頭倒酒放了一杯在她面前。

“先乾一杯!慶祝回來了!”永博和永道碰了杯,交待普華,“你隨意。”

她察覺出永道稍顯僵硬的笑,舉起杯子遲疑著乾了杯裡的酒。

永博興致勃勃談起在各地經歷的事情。永道的話並不多,大多數時間只是悶頭喝酒,以往超過兩杯他會替她擋酒,現在卻沒有,一次次給她倒酒,好像要故意灌醉她。普華默默的吃菜,尋思著永道這樣安排的用意,他畢竟不再是與她相互依靠的那個人,不過是別人的丈夫,帶她來演一場戲要她配合。

這樣的想法令她難過,有悖重逢的喜悅,她也越來越不理解他。她需要極力壓抑著對永博說出實情的衝動,讓自己看上去泰然自若,配合著話題,挖空心思想出更多問題讓談話繼續下去。

她問得越多,永道倒酒佈菜也越頻繁,三四杯已是她的極限,他卻還要親手拿著倒滿的杯子湊到嘴邊讓她喝。

永博看不過去攔了下,說:“永道!別讓普華喝了!”

他推開永博的手,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酒從杯沿溢位沾到她唇上,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接過杯子仰頭嚥下去,喝得急了,險些嗆到。

永博看不過去,奪過了杯子。“別喝了!”

普華搖搖頭,撫著胸口又去拿杯子。她要喝,最好喝得不醉不歸,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醉了最好,無需煩惱什麼,不會失眠,也不至於想他和裘因的事情。

永道似乎看穿了她的念頭,找了很多敬酒的理由,為父母,為身體健康,為工作順利,為理想,為團聚,最後他突然說了一句:“預祝三十歲成家立業當上爸爸!”

聽到這樣沒頭沒腦的句子,普華心裡黯然,酒杯幾乎打翻在桌上。她難以置信的看向永道,他的眼底赤紅,顯然也是喝多了,碰了永博的杯子又轉過來湊到她身邊,特意輕輕碰了她的酒杯。他臉上寫著戲謔般的笑,好像那不只是一個玩笑。

普華一時心慌意亂,空腹的胃裡漲滿了那句話。她抓起筷子大口的吃菜,夾到什麼吃什麼,他們再談什麼她也不聽,只剩下一個吃的念頭。她叫來服務員,上了“老地方”的招牌牛肉麵,盆口大的豪碗她把整碗都吃完了,還端起碗把湯水喝得乾乾淨淨。

用食物壓制心裡的不舒服是她常用的辦法,放下筷子時,她抹淨嘴角搖晃著站起來,又可以對永博笑。

3…5

車一開進熟悉的街道,普華急躁的敲著前排座位示意司機停車,跑下去沒走幾步便在最近的樹坑旁吐了。劇烈的嘔了一陣,她必須蹲下去撐在樹上穩住身體,剋制太陽穴絞痛帶來的暈眩。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她頭腦裡蹦出來掙脫束縛,她悲哀的苦笑著,把那種疼痛想象成關在心裡二十多年的另一個葉普華。如果可能的話,她恨不得搜腸刮肚把身體裡的自己和所有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