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能夠有能力救他,她帶著哭腔道:“寫意不會走的,寫意會一直陪著大王。”
任安尋道:“你還年輕,還可以改嫁,不必再跟著我受苦。此生已盡,來世……”他冷笑一聲,“有來世再說吧。”
寫意不停地搖著頭,“寫意早已認定大王,無論大王怎麼樣,大王都是我的夫君。大王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任安尋長嘆一口氣,“國都不在,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大王,你一定要活下去,”她激動地說道,然後用手摸著肚子,語氣變輕,“就當為了我和孩子。”
“什麼?”任安尋眼中突然閃現出許久不出現的神采,他盯著寫意,似乎要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
寫意麵帶淚痕,點點頭,“是我們的孩子。”
任安尋大笑起來,興奮之情難掩,他大喊著“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寫意看著任安尋,淚中帶笑,點著頭,“我們的孩子。”
任安尋突然眼睛一片潮溼,他想起這些年對寫意,心有愧意,以前太忽略寫意了,他看著寫意道:“謝謝你,寫意。”這個孩子像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讓他在絕望的人生盡頭看到了一絲曙光。
他一抬眼,看到了不遠處的未央。未央穿著一身黃色長裙,就像他第一次見到時那樣明媚。未央站在原地,遠遠地對著他笑。他也看著未央,良久,才緩緩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未央走上前來,看了任安尋一眼。她輕輕蹲下,將一壺水遞到任安尋的嘴邊。任安尋乾涸的嘴唇熱烈地吮吸著這股清泉一般的水。然後她對著任安尋笑笑,起身走到了寧國大殿的正宮門口,默默地跪下。
寧國大殿內,程希、程佑和程洛衣三人正在飲酒。東亭前來稟報,說未央跪在了寧國大殿的門口。程希聽到未央的名字,頓了頓,說道:“隨她去吧。”
太陽越來越大,灼熱地照射在未央的身上。她的額頭沁出大汗,眉頭卻沒有皺一下。她依舊直直地跪在寧國大殿門口,等待著那個她想要的回應。無論如何,這都是她需要做的。此時此刻,任安尋是她的夫君,她要不惜一切救他。
東亭看著未央在宮門前的身影,不忍心,又跑去向程希稟報,說未央還跪在宮門口,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程希放下手中的杯子,對東亭說道:“你去把任安尋送到小屋裡吧。”
程希話還未說完,程佑喊道:“大哥。”
程希看了一眼程佑,又對東亭說道:“派人嚴加看守,別讓他們出來便是,其他吃穿用度還是按以前一樣給他們。”
程佑看著程希,“大哥,未央現在是為了別的男人跪在大殿門口。你還要放了任安尋,你忘了任安尋對阿姐做的那些事了。未央她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為她。”
程希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和她之間,不必計較這些。”
任安尋、未央和寫意被人送至小屋內,然後軟禁在小屋中。未央和寫意將任安尋扶至床上,撕開他的上衣,看到全是傷口,有的流著血,有的還流著膿。寫意見此忍不住又哭出來,未央拍拍她的肩膀,拿著藥遞到寫意的手邊,“上藥吧。”
三個月後,任安尋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小屋一共有兩個房間,還有一個露天的庭院。庭院中有棵直立的白皮松,白色的樹皮高潔無比,已經在那裡聳立了數百年。他們三人都對能住在這樣的地方表示很滿意,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太多的要求。
雖然被軟禁在這,但是每天他們一起坐在庭院中飲茶聊天,不問世間事,倒也愜意。寫意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大起來,任安尋時常趴在寫意的肚子上聽,卻什麼都沒聽到。他們有時猜孩子是男是女,然後未央大叫著以後要教孩子彈箏。因為有了寫意的孩子,他們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他們在如水的日子裡,終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