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組織里長大的孩子同樣也是危險的。更何況,”他似乎有些好笑地側過了頭,“你沒有聽清J下的命令嗎?這次的行動是全滅。”
楊瑞動了動嘴唇,卻沒有說出話來。
“對了,”他的嘴角忽然揚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到現在為止你好像還沒動手過,這兩個孩子就乾脆交給你解決了。”
“我?”她的心劇烈顫抖了一下,清晰地感覺到了從手心裡沁出來的冷汗所帶來的溼膩。
“這是一個難得的實踐機會。”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她捏緊了手中的槍,指節漸漸發白,彷彿此時握在她手裡的並不只是一把槍,而是無法承受的千斤之鈞。
“怎麼?因為對方是孩子就下不了手?”他扯起了一個輕蔑的弧度,重新將槍瞄準了那對兄妹,淡淡道,“看來你還要多學學。”
“等一下!”就在楊瑞正想辦法如何阻止的時候,那個男孩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將他的妹妹推到了一旁,用還帶著稚氣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我妹妹什麼都不知道,請放了她吧。要殺就殺我!”
喬的目光微微一動,隨即又恢復了原先的冷漠。
“求求你了,我妹妹只有八歲,只要你放了她,我願意立刻死!”小男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右手還緊緊牽著他妹妹的手。
“聽到了。”他冷冷回了一句,同時扣下了手中的扳機。
西西里的閃電從來就沒有失手的時候。這次也是一樣。小男孩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妹妹的身旁,小小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欣慰的笑意。
小女孩顯然已經驚呆了,愣愣地看著哥哥的屍體,居然連哭都哭不出來。
“好了,還剩一個。”喬又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沙漠之鷹,這次他瞄準的是那個小女孩。
“喬,你不是答應了她哥哥放過她嗎!”楊瑞在他身後低聲喊道,她的聲音在風中聽起來有些輕微的戰粟。
“我有嗎?”他的聲線依舊那麼平靜,“我只是說,我聽到了。”
沙漠之鷹在月下透出了詭異慘白的光澤,即將奪去別人生命的罪惡在槍膛裡冷笑,熱切渴望著人類鮮血的祭奠。
“砰!”槍聲響了。
小女孩似乎是被槍聲嚇了一跳,但身上卻還是完好如初。
喬有些訝異地盯著自己右手腕上那朵綻放的血花,緩緩轉過了頭。
楊瑞手上的Steyr M9還在冒著淡淡的輕煙,濃烈的硝煙味讓她微微皺起了眉。不知為什麼,她此時的心情卻並不慌張,儘管她知道,對方極有可能給她一顆致命的子彈。
喬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那雙綠色的眼睛平靜如鏡。然後,他慢慢放下了槍,彷彿陷入了某種遙遠的回憶中,低聲道,“這是第二次有人開槍打傷我。”
“他們只是孩子。”楊瑞再一次重複了那句話。
“就連對話也一樣。”他摸著自己的傷口,露出了一種複雜難辨的神色,“三年前,當我和瑪莎第一次搭檔的時候,她也朝我同樣的部位射了一槍。說的恰巧也是你剛才所說的那句話。”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殺了我?”楊瑞心裡有些驚訝,想不到瑪莎她也曾經有過惻隱之心。
“我打算原諒你。”他瞥了她一眼,“就像原諒瑪莎一樣。三年前的她,可以為了一個孩子朝我開槍,但是三年後的她可以面帶笑容的殺死一個嬰兒。你也一樣。尤其在殺手測試之後,你可以毫不費力地殺死任何一個人。”
“那我是否要謝謝你的原諒?”楊瑞往後退了一步,目光又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忽然發出了一聲低呼他的傷口居然正在慢慢自動癒合!
對了,他是吸血鬼!吸血鬼不是都修復傷口的特殊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