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松風斜靠在勞工新村的大門口牆邊,靜靜等待著。
門在秋風的吹拂下發出輕微的響聲,彷彿在低語著過往的歲月。門上暗紅色的鐵鏽與周圍枯黃的樹葉相互映襯,增添了幾分蕭瑟與蒼涼。
劉松風身穿一件深色的風衣,帽簷壓得很低,衣角隨風輕擺,顯得既穩重又帶著幾分飄逸。
“大牛,早啊!”劉松風打了個招呼。
李大牛拉著車子從門裡面出來,看到劉松風有些激動和緊張,他小跑著過來,放下車,拉著劉松風的衣角到了角落裡。
“松風,昨晚有人問買車錢的事,我什麼都沒有說。”李大牛的臉上滿是倔強與憂慮。
那倔強,是他堅守的底線,那憂慮,則是他純樸本性的體現。
劉松風看到他的臉上的淤青有些不好意思,他早就知道結果了,畢竟是他叫人測試李大牛的。
“大牛,臉上受傷了,被打了嗎?一定是我那些競爭對手乾的事,我這就找他們去。”劉松風氣憤憤不平地準備離開。
李大牛拉住了他,“松風,我沒什麼大事,沒有影響你就好,不要去找他們了,我看像是幫派份子,肯定是你在碼頭的工作得罪了他們。”
“就這樣,我走了。”李大牛絕口沒提受傷的事情。
“大牛,我有事找你幫忙。”劉松風認真說道。
李大牛沒問什麼事,爽快答應道:“好啊。”
“明天一大早你就在日本人憲兵司令部門口等客人,如果看到有個白俄人出來,跟上他,看他去哪兒了,不要跟任何人說。”劉松風嚴肅叮囑道。
“好的,小事情。”李大牛笑了笑,拉著車轉身離開,他又回頭說了句,“松風,我知道你是好人,做的一定也是大事,我會守口如瓶的。”
哎,這事情辦的,自己枉做小人了,劉松風心裡說了聲對不起,不過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這樣做,這是必要的謹慎。
……
“劉君,真是太感激了,你送的包子真是美味極了。”小野俊吃得滿嘴流油,含糊地表達著謝意。
劉松風一大早就來到了這邊,還特地買了一些包子,分給了守門的隊伍。他的慷慨行為已經逐漸收買了這些憲兵的心,現在來這裡已經變得暢通無阻。那些憲兵們對他也笑臉相迎,休息的時候還能互相開開玩笑,至少表面上氣氛還算融洽。
“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東西,別客氣了。”劉松風輕鬆地說著,順便開了個玩笑,“只要以後小野君你飛黃騰達了,別忘了我就行。”
“飛黃騰達?”小野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高興的笑容,“或許吧,我才當兵兩年,要達到小林長官的位置還不知道要熬多久呢。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忘記劉君的。”
劉松風瞥了他一眼,心裡暗想這傢伙嘴巴還挺嚴實的,他也只能默默祈禱小野的叔叔能早點想起這個在艱苦中掙扎的侄子。
院子裡不時開出幾輛軍綠色的卡車,車頂上還裝有天線。劉松風數了數,一共有五輛。他裝作不知情地問道:“這是什麼車啊?車頂上還長角?”
“劉君,那不是角,是最新式的電偵車的天線。”小野解釋道,“這些車剛從北邊調過來,那些汽車兵還在熟悉路線。接下來一個月,他們會天天出動搜尋那些活動電臺。”
劉松風露出不信的表情,“真的有那麼厲害嗎?僅憑這樣就能找到電臺?”
小野以為劉松風在質疑他的說法,於是極力證明自己沒有誇大其詞。
“當然可以了,我一個同鄉就是其中一輛車的司機。他告訴我,那些技術兵使用的是德國技術,還用什麼三角......對,用三角定位,據說比院子裡以前那些破舊的卡車厲害多了。”
“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