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對截獲電文的細緻破譯與深入分析,我們已得出以下確鑿結論。”南造雲子身姿挺拔,條理清晰地開始彙報。
“76號原總務科科長周文龍的死亡,與‘剔骨刀’這個情報小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進一步分析重慶政府發往上海站的情報,我們不難發現,傅筱庵的遇害同樣是由‘剔骨刀’提供的精準情報所指引導致的遇害。”
“至於最近的‘天馬號’事件……”南造雲子在此刻偷瞄了一眼三浦三郎,見他並無怒色,便繼續道,“天馬號事件的情報同樣出自‘剔骨刀’之手,它似乎無處不在,無所不知。”
三浦三郎表面看似波瀾不驚,但內心實則風起雲湧。
天馬號事件如同一根銳利的刺,深深扎入他的心中,幾乎要化膿潰爛。事發後,他雖嚴厲懲處了南造雲子,甚至降了她的職,但自己卻也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兩個內閣成員、眾多大小佐官,以及那些依附的偽政府官員、商人,總計近二百人,在李家廟這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喪生。作為上海守備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他自然也難辭其咎。
之所以尚未被要求切腹謝罪,只因戰事緊張,尚無合適的高階主官能替代他的位置。他算是僥倖逃過一劫,與南造雲子一樣,都成了待罪之身。
“這麼說,‘剔骨刀’此刻就潛藏在我們這裡?”三浦三郎的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應該是在這裡,76號的李世群也不知道具體的出發時間與地點,已經排除他們那裡了。”南造雲子立即說道。
“雲子,你想到辦法找到他了嗎?大規模甄別?”三浦急切地詢問。他太想抓住導致天馬號爆炸的罪魁禍首了,這個人已經變成了他的心魔,如果不能抓住他,註定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司令官閣下,不需要大規模甄別,這樣費時費力,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南造雲子微微一笑解釋起來,“我們在重慶的內線已經獲悉了他們聯絡‘剔骨刀’的頻率與呼號,可以偽裝成他們總部的電臺發一個接頭的電報,我們只需要在那裡等著這個神秘的先生就行了。”
“萬一他沒來赴約呢?”三浦擔憂問道。
南造雲子則是自通道:“可以做兩手準備,全天侯發電報呼叫,將電偵車的三角定位作用發揮到最大,再加派人手進行分割槽停電排查,直至縮小電臺的範圍,只要他們開了電臺,就能找到那裡。抓住了收報員,應該也能找到‘剔骨刀’。”
"如此甚好,這回他必定無處可逃。" 三浦滿意地點頭。
南造雲子繼續彙報:"關於上海站的電文分析已經完成,我們已經大致掌握了上海站各行動大隊的藏匿之處。待‘剔骨刀’出現時,我們將進行同步抓捕。"
“很好,儘快行動,注意保密,通知76號配合,我們要肅清整個上海。”三浦意氣風發。
"關於齋藤先生的工作進展,他是否還有其他收穫,比如紅黨的電文破譯?" 三浦忽然想起此事,再次詢問。
南造雲子如實說道:“齋藤先生之所以能破譯軍統的密電碼,也是得益於他熟悉他的老師雅德禮的緣故。用他的話說,雅德禮已經落後了,他的編碼風格一塵不變,熟悉規則後變化很小,很容易破解。紅黨的則不一樣,他們的‘豪密’不知道採用的是何種規則,難以破譯。”
"原來如此。" 三浦感嘆,"世上之事難以盡善盡美,是我過於心急了。請務必照顧好齋藤先生,他現在是我們不可或缺的‘珍寶’。”
剛過完年,劉松風就升官了,總務科科長。
李世群本想將謝文達一擼到底,但劉松風幫襯了一下,說了點好話,留下了他的副科長職務,依舊管理總務科的日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