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許薇姝盤了會兒賬,伸了伸腰,就聽見叮鈴鈴的鈴聲,球球搖搖晃晃地晃過來,鑽到她懷裡,蜷縮著躺下。
順了順雪白的長毛,許薇姝就聞見一股酒香。
這小傢伙肯定是偷喝酒了!
果然,沒過片刻,玉荷就氣急敗壞地在門口兒呼道:“娘娘,球球又打碎了一罈子好酒。”
“行了,我教訓它。”
許薇姝失笑。
西北那邊多高山,氣溫低,常年積雪,她就想給方容他們送一批藥酒,釀造的時候,餵了球球一點兒,不成想這隻貓竟然就喜歡上喝酒。
許薇姝猜,大約是她在裡面兌入許多吉水的緣故。
球球去地下室搗亂,一身的長毛都黏在一處,許薇姝伸手給它一點點梳理開,小傢伙舒舒服服地趴著,嘴裡直哼哼,還知道轉轉身,愜意的不得了。
這邊正哄著球球玩,外院那邊就傳信過來,說是那群兵匪偷窺民團練兵,讓祁縣的民團給抓了兩個人,雙方又對上了,許薇姝只好抱著球球去打圓場。
事情到沒鬧大,就是蔣文看許薇姝的目光,古里古怪的。
“沒想到,靖州民間居然還藏著一支訓練精良的精銳之師!”
他這話,實在是意味深長。
連許薇姝都一瞬間覺得背脊發寒,面上卻不肯落在下風:“蔣文謬讚了,我靖州不比別處,民風彪悍,匪患橫行,還與羌國毗鄰,恐怕難免一戰,我百姓們不努力習武,如何保衛自己的家園?”
蔣文一笑,臉上就帶出幾分戲謔:“王妃不必對我一個外臣解釋。”
一句話,連許薇姝都憋了口氣,她身邊的幾個侍衛,甚至動了殺意。
當然,蔣文的身份擺在這兒,誰也不敢動他。
只是這個人太古怪,萬一他要是胡說八道,恐怕還真是個麻煩。
許薇姝搖了搖頭,讓村民們把他的人都放走,很隨意地道:“將軍可以告訴你手下的官軍,咱們民團就是自己練習練習戰陣而已,不用偷偷摸摸的,想看的話,儘管參觀。”
說完,也不等他答話,就藉口要回去籌備軍需,掉頭走人。
也不只是藉口,如今許薇姝更盼著這個禍害離得遠點兒,她對蔣文的印象是一天壞過一天,每天給方容寫信,都會提到要他小心。
方容一開始接到從靖州來的,上到自家媳婦。下到手底下那幫屬官,一共三十多封信,其中核心思想就是要他想辦法壓制蔣文。
送他的信。好歹還比較矜持,人家袁琦接到的信,無一不是——想辦法弄死他!
方容頓時哭笑不得。
要知道,主動奏請陛下,請蔣文出山的,可是方容自己,雖然說。他這是揣摩那位陛下的心思,提出的建議,但他真不介意。
蔣文那人固然有各種毛病。但作為一個將軍,他沒有不合格。
許薇姝這會兒顧不上自己男人的心思,忙了五日,總算把東西都準備齊全。蔣文和他手底下計程車兵們也沒再出什麼么蛾子。大隊人馬浩浩湯湯就出發。
因著順利把人送走,礦區那邊來報,說有個犯人逃走,許薇姝也沒太在意。
那邊用犯人管制犯人,的確是個好法子,可終究防守不算特別嚴密,真有犯人非要逃跑,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在本地又沒什麼牽掛。想逃走也不是很困難。
她稍微問了句,聽說跑得是張家送來的那個羌女,就忍不住皺眉。
“居然忘了她!”
去礦區做苦力的,大部分都屬於犯的罪肯定不小,但也不至於罪大惡極的那類,像什麼手上沒染上血債,可作威作福的事兒也沒少乾的土匪,還有什麼小偷小摸,踹寡婦們,欺負老人,不怎麼孝順父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