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民族的詞“??(韓國)”。
並在寫下這個詞時,對安貞子灌輸了這麼一個概念,“你不是中國人,你是韓國人,你有一個祖國叫‘??’!”
在安吉煥使安貞子明確了自我身份之後,就進行了民族意識灌輸了,全是關於朝鮮的歷史、地理、風俗等等概念。在安吉煥這種潛移默化的作為中,安貞子自記事起,對那個在1910年就被日本侵略者強行吞併的朝鮮國,產生了一種親切而又完全陌生的複雜情愫。
在安貞子曉事理時,安吉煥就刻意地對她進行信仰引導,即韓僑抗日復國信仰,那是一種狂熱到骨子裡的信仰,很難不讓被動接受信仰的她產生本能的共鳴。
從中學時代起,安貞子就參與了安吉煥隸屬的“高麗義烈團”組織的各種秘密活動。收集對日情報、執行對日暗殺都是極為危險的任務,她憑著無師自通的諜報天分,每每都能在緊要關頭化險為夷,從而出色地完成任務。
每完成一次任務,安貞子和安吉煥都被成功所鼓舞著,卻也暗暗地憂心忡忡,一個他們始終無法迴避的問題存在著,讓他們的成功最終變成了無意義的結果:內訌始終存在。
抗日復國雖是流亡韓僑共同的信仰,卻無法讓流亡韓僑因這個信仰緊密團結。各韓僑抗日復國團體之間的齷齪就不去說了,但聚集在同一個抗日復國團體內部的韓僑也不團結,就是一個隱患了,都想以自己最認可的方式去作為,卻又常常顧此失彼,本可順利完成的任務,最後也會變成夾生飯。一旦任務失敗,非但沒人去總結原因,口頭上推託諉過還算比較文明的方式,最終演變成血腥的內鬥,以終結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的結局,卻早已是屢見不鮮了。
第四章 南柯一夢(4)
攜帶密碼本返渝的洪昌達被金義順殺死,那明擺著是內訌。父親安吉煥為何人所殺,暫且不知道,但十之*也與內訌有關。現在還不能提報仇,更不要說去實施報復,連想都不要想,秘密世界裡的這些爭鬥不能以理性來看待。
在一切都沒明朗前,即使是打落了門牙,也要往肚裡吞。
要想弄清楚原因,必須要找到那本密碼本,究竟是什麼樣的密碼本,讓金義順不惜主動挑起內訌,非要置洪昌達於死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父親的死,也極有可能與密碼本有關,就父親臨終前的那些話,很難讓人不產生聯想。
可惜的是,父親每次提到密碼本時就支支吾吾的,隨著父親的死,密碼本所牽涉的前因後果就成了一個謎。
現在能幫忙解開這個謎底的人是那個吳先生,可吳先生身份實在太特殊,外面的那些人是吳先生天然的死對頭。
眼下的情形,再去見吳先生是不可能了,就連電話都不能再打了,以軍統那幫人的能力,要想監聽電話很容易,安公館外面的那些人,不會是憑空冒出來的。如果吳先生不是在曾家巖50號裡八辦(八路軍辦事處)住著,外面的那幫軍統特務估計早就登堂入室隨便抓人了。
之所以要如此耐心地等待她出門,不外乎就是想把吳先生引到外面再行下手。如果不是安管家警惕,發現了異常,只怕這會吳先生就岌岌可危了,真要發生那樣的事,她的罪過就大了!
在心頭轉了好幾個念頭之後,她還是拿不定主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華燈初上,嚴鳳堂都始終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站在一處民居的閣樓裡,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安公館。整整一個下午,除了看到安公館二樓上的百葉窗開啟又合上幾次,其它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花費大量的時間,在安貞子身上耗神,全因安貞子是章懷雨的時間證人,更確切點地說,安貞子是章懷雨口中的戀人。
據章懷雨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