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肖平當面捅破這件事,告訴徐騰,你輸了。
席領導當然是有點尷尬的,請徐騰過來做客,結果還讓別人洗刷他,這一刻,席領導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兩位商界大鱷之間有過節,而且是很深的。
姜肖平是為了賭一口氣,才向西桂省提出一個極其優厚的價碼。
不可否認,通商局集團是從航運起家,早在大清朝洋務運動的時代就開始經營港口碼頭,在這方面有天然的優勢,而華銀財團旗下的東辰集團,實際上只有內河港口的運營經驗。
可除了通商局,席領導也可以選中遠、中洋……其他幾家央企嘛,還可以和華銀財團合資成立新的防州港集團公司嘛。
說來說去,還是姜肖平給的價碼超乎想象的優厚,已經不像是正常的企業運營需求。
席領導有點擔心了,因為姜肖平年底就要退休,新的領導上臺之後,還認不認賬,那就不好說了,萬一不認賬,他再回頭去拜託徐騰接盤……這多尷尬啊。
他是省領導,不是市領導。
這會兒,席領導的表情是僵硬的,很冷,很不悅。
姜肖平居然不當回事,只是輕輕的冷笑著,論行政級別,他素來也不擔心得罪誰。
這一刻是三個人之間的明爭暗鬥。
徐騰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對於姜肖平這種急於報復,而顯得有點睚眥必報的示威,同樣是輕輕的笑著,回答席領導的推脫之詞,“領導的判斷真是精準,防州港的專案,我確實不是很有興趣,至少不像姜董事長勢在必得。”
“做事情有得有失,你們都是做生意的高手,要哪個專案,不要哪個專案,心裡都是門清啊。”席領導也笑的很平淡,彷彿還沒有識破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沒有覺察到姜肖平和徐騰的明爭暗鬥。
不過,席領導還是決定送客,順勢看一看姜肖平,“老薑啊,下午這個時間段,我就不招待你了,防州港的工作呢,主要是你們通商局和防州市的合作,我們省裡鼎力支援,但也不會過問的太細緻。”
“行,那我就先告辭了。”姜肖平再度起身,這就真的要走了,總不能將省領導的送客令當成耳旁風。
“好,我送你。”席領導也起身,真的陪同姜肖平離開客廳,一直送到別墅門口,看著姜肖平上了車,這才重新回到客廳裡坐下來。
席領導喝一口茶,仔細想想,才問徐騰,“你們這是什麼情況,他說和你父親很熟,可我看他和你之間,倒是有些問題啊。”
“說來話長啊。”徐騰從席領導身邊的秘書手中,接過剛沏好的一杯龍井,微微品畷一口,稍作總結,“簡單點說,他算計我在前,我坑他在後,前前後後,他差不多損失了一百多億,當然,都是公家的款子。”
席領導臉色有點深沉。
從私人的角度而言,他應該恭喜徐騰賺錢了,可從公家的角度來說,他就沒辦法恭喜徐騰了,畢竟,歸根結底是國家虧了一百多億。
“您這個防州港,他還要繼續再一段時間。”徐騰這就很悠閒了,只是和席領導隨便聊天,不用再管姜肖平的問題。
“不可能吧,防州港的條件得天獨厚,國內不多見的天然良港,至少可以建六個十萬噸巨輪的碼頭,通商局怎麼會虧呢?”席領導有點不相信,如果通商局在防州港的專案上重虧,那豈不是意味著西桂省的外貿戰略也失敗了?
“您心裡清楚,何必讓我說呢?他的報價一定是讓您既驚詫,又驚喜,一度以為他的腦袋被門夾過。”徐騰忍不住要調侃老薑,雖然一直在使壞,一直在他背後出陰招,可還真是散財老仙。
“我以為他是要和中遠較勁……搶佈局,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可惜了,見面不如聞名啊。”席領導有點感慨,他確實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