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像國內的政治博弈,你沒有撈到一把手,可以混個二把手,二把手不行,好歹有個三把手的位置,哪怕市委這邊席位都沒你的份,你也能有一個市人大、市政協的退路。
西方的政治思維不是這樣子的,贏家通吃,輸家一無所有,這就是為什麼,西方的政客無法很好的面對中國崛起,他們是從選舉體制裡殺出來的,骨子裡就深信博弈必有輸贏,而且是贏家通吃,輸家一無所有。
美國政治就是這樣的思維,覺得自己贏了,就應該贏得一切,不會說,我將東亞和東南亞讓給你中國,將中亞和東歐讓給俄羅斯,我自己拿最大的一塊,大家和諧相處。
不會。
美國人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他們也不相信你們是這樣想的,他就覺得,我現在將東亞讓給你,最終有一天,我連家門口的中美洲地盤都保不住,因為你贏了,你一定通殺我。
英國對這個事可謂之教訓深刻,現在就是一無所有。
俄羅斯基本也差不多,為了最後一點尊嚴苦苦廝殺,說句難聽的,俄羅斯現在就是去上個廁所,都要先和別人打一架。
英國稍微好一點,廁所這個位置還是有的,要是想去酒吧喝兩杯,那也得為個正兒八經的座位打架,比如想在中東石油版圖中多佔一塊地,就得跟著美國上陣……這事也傷了英國的心,打架沒少出力氣,臉也丟盡了,最後還沒撈到幾個油田,都被美國人搶光了。
英國能做的就在手心裡啐一口唾沫,繼續跟著美國幹下一票,比如最近在敘利亞,英國就真的沒閒著,真要和美國一起,將俄羅斯上廁所的地方都砸個粉碎。
非正即邪,非贏即輸。
我信仰的這一套是對的,那你信仰的那一套就肯定是錯的。
西方世界的思維就是這樣,贏家想怎麼吃都行,輸家靠邊站。
因為卡相剛從中國訪問回來,徐騰這一次在唐寧街和卡相閉門談了兩個小時,還真的就聊過這些思維上的差別。
上午也沒什麼事,徐騰就和梅嘉莉再聊一次,講講自己的感觸吧。
說著說著,徐騰才忽然意識到梅嘉莉也是這種潛意識,要麼是贏,要麼是輸,沒有中間狀態。
他愣了一下。
“怎麼了?”梅嘉莉聽了一半,忽然沒下文了,挺詫異的看著徐騰。
“沒什麼……反正我這段時間的體會挺深的,其實你看做生意,咱們在國內就是各做各的,你做醬菜,我做醃黃瓜,一起賺錢,老外就不同,他們會互相兼併,確保自己是最後的贏家,不是輸家。”徐騰又有了一點新啟發。
“是啊。”梅嘉莉不得不承認,徐騰在觀察和分析上,有著很特殊的過人之處,這麼些年,她就沒看徐騰輸過幾次,每次出手就是抓住要害出擊,一擊必勝,也不戀戰,收手很快,絕不妄想趕盡殺絕。
這就是典型的東方生意人,步步為營,見好就收,對風險的防範意識很強,輕易不出險招,一出險招就必須是能讓對手措不及防的那種,否則寧可不冒險。
梅嘉莉這幾年一直在英國,以英國為本部做生意,很大原因就是不適應徐騰、李達霄、陳安邦、陳永年這些人的風格,同香港商界也是格格不入,索性離開港澳的圈子發展。
做為一個混血兒,精通英語和葡語,在英國做生意也比較有利,很容易融入倫敦金融街的圈子。
這幾年,她的富信國際集團同蘇格蘭皇家銀行、滙豐、渣打的合作就更廣泛,同整個華銀財團倒是漸行漸遠。
現在想來,她也只能說是文化和思維慣性的問題。
雖然她和徐騰一直藕斷絲連,關係很特別,但她必須承認,她的很多想法都得不到徐騰的認可,思維差距很大。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