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然後順勢坐在了雲城的身邊，撣去了手裡的水珠，捏過其中一個被角，貼近，把雲城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寵溺的摸摸了雲城的髮梢。無關風月，沒有任何思想不正的情誼。傳功執門下的四個執事，幾乎把雲城視如己出。她們的年華，早已經失去了愛情的權利，所以一個17歲的孩子，在她們的眼裡跟剛出生的嬰兒無差。

好像風清微一般的寵溺著雲城，毫不避諱絲毫的身體接觸。當然雲城也沒有這麼齷蹉的思想。知道了她們的年紀，也知道了她們的心思，反而真的順從似的當起了一個孩子。說起來，沁悠、連琦、舒音、花玫四個在峨眉身份並不低的女人，還真的對雲城很用心的。

從雲城醒來之後，噓寒問暖基本不斷。並不是討好和做作。四人雖然的確在某一個方面和峨眉其他人無差，但云城接觸了一個下午，就發現了其他她們還是有著各自的獨特的小習慣和隱藏的性格的。比如沁悠這般對於雲城絲毫不見外，能在雪夜瀰漫下，抱著一床被子來屋頂，把雲城當個孩子一般抱著。

“四個小丫頭都睡著了，她們在師姐住處玩累了。”沁悠看著雲城閉眼，知道他並沒有睡著，繼續不溫不火的悄聲開口，“興致很高，吵吵著明兒要嘗你和師姐一起炒的菜。”

“哦。”

沁悠眨了一下眼，輕輕拍著雲城的帥臉蛋，無聲的笑著：“來時不就是那麼希望的麼？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反而退縮呢？”

“奶奶和爺爺會離開山上麼？”

“基本不可能。”沁悠搖搖頭，“師姐在外幾十年，你的爺爺好不容易過了考驗，兩個人難得冰釋前嫌的在一起，出去萬一被人發現了，又是一場大風波。”

雲城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微微嗯了一聲：“那嬸嬸姨和我媽生孩子的時候，他們也不願出現？”

“師姐等了那麼多年，才等到了師門給予的這個機會。有情人成眷屬，但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啊。”沁悠苦澀的笑了笑，“當初的我們其實最羨慕的是師姐。丟下了掌門之位，只為了和一個世俗之人成為神仙眷侶。可是蹉跎了多少年？如今能夠苦盡甘來，你願意他們再分開？”

雲城再次沉默，心裡的掙扎無數。想當然了啊，從前只是以為能夠讓老老頭和奶奶重新和好，就能夠擺脫一切。可是當破冰之後，橫立在面前的是延續了數百年的規矩時，雲城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打破了。或者說，雲城突然覺得，其實這樣挺好的。武夷山，山上山，誰會知道哪個名滿天下的老將軍，最後也是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凡人。

“或者，哪一天你可以和今次一樣，小靈兒、小妃、小雅、小落她們不是在你的過了考驗之後，能自由的出入山上了麼？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微微點頭，心中遺憾嘆息。或者真如一切所言，這是最好的結果了。老老頭可以真正的放下一切，歸隱山林，用剩下的年華和奶奶一起雙宿雙棲。

“師姐的年紀比我大一些，但註定了，習武之人的氣血悠長。等到你家的老爺子時限真的到來，師姐就能下山了。”

“這個懲罰真夠重的。”雲城並不動色的表情，吐口卻是給人在冷笑的感覺。

沁悠笑了笑：“這便是師姐當年種下的因，如今的是在償還。”

“那你們呢？”睜眼，看著雪花散落，漂亮無比，“你們是跟我下山，還是在峨眉執掌傳功執門。”

剩下的便是一地的落寂。當一切的一切都勢必要歸於零的時候，誰還會知道從零開始的結局是什麼？沁悠沒有說話，在雲城帶著大黑黑落在屋頂之後，身邊是連琦、花玫、舒音三個師妹。望著那一道前往廂房的身影，都在幽幽的嘆息。她們是幸運了，不論是跟著雲城下山，還是繼續待在山上，從此以後的人生，便是自由……

天明天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