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罈傾斜,一股股淡黃sè的水流從酒罈口處傾瀉而下,落在了地上。
這整整一罈酒倒完之後,池中天朝後退了幾步,接著忽然兩腿一屈,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子,你不可!”關紫漁大吃一驚,趕緊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池中天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來。
池中天輕輕擺擺手道:“無妨,知錯要改,這沒什麼,他雖然得罪於我,但罪不至死,今rì這一跪,他受得起!”
說罷,池中天輕輕地連磕了三個響頭,待到池中天最後一個頭磕完的時候,關紫漁發現他額頭上盡是沾滿了泥土,便趕緊掏出手帕幫他擦了擦。
接著,池中天又站在墳前凝望了一會兒,便轉身上了馬車離開了。
池中天不知道,當他剛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一個人發現了,這個人就躲在墳墓一旁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面,一邊看一邊流淚,等到池中天走了之後,她終於忍耐不住,連連跑到阿才的墳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墓碑就開始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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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時分,池中天正在屋裡休息,一個僕人過來告訴他老爺有請,池中天便趕緊整理好衣衫,獨自去了會客廳中。
會客廳中,已經擺滿了一桌酒菜,雍門震和雍門子狄都在,令池中天詫異的是,雍門雨晗也在。
看到池中天走了進來,雍門震和雍門子狄趕緊站了起來。
“池少俠!咱們又見面了!”雍門震中氣十足地說道,聽聲音根本看不出老態。
池中天趕緊拱手施禮道:“雍門太傅不必客氣,我這是有事來麻煩您了!”
“哈哈哈!不礙事不礙事,子狄已經都跟我說了,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雍門震一邊招呼池中天,一邊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這讓池中天頗有些受寵若驚。
席間,雍門雨晗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吃菜。
直到快吃完之後,雍門雨晗才突然冒出了一句:“你那三個頭,我替阿才受了!”
說完,雍門雨晗把筷子一放,便走了出去。
雍門震一愣,趕緊詢問是怎麼回事,池中天便把自己去祭奠阿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池中天說完之後,雍門震臉上神sè一變說道:“池少俠,你這是做什麼,一個僕人而已,先前我聽子狄說了,既然如此無禮,打死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你怎麼還能去跪拜他,這事要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池中天道:“太傅多慮了,此事錯在我,如果時間可以倒退,我倒寧願我被他白打一拳。”
“唉,池兄這樣的心胸,真是不多見了。”雍門子狄嘆了口氣後說道。
雍門震微微一笑道:“我聽說,池少俠是北冥山寒葉谷的弟子?”
池中天先是一愣,接著便釋然了,自己當初在京城轉悠這麼久,何況金馳和這雍門震一定有來往,知道自己身份,不算什麼。
“是,晚輩的父親是寒葉谷谷主,池遠山!”池中天索xìng也不隱瞞什麼,乾脆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這些其實雍門震和雍門子狄都知道,只是之前沒有唐突說起而已。
“你之前和子狄說的事情,你確定全是實情?”雍門震問道。
池中天心裡一愣,心想這怎麼又問一遍,難不成是不相信自己:“您放心,絕對實情!”
“好!就衝這一點,你那事,我幫你,趕早不趕晚,子狄,你馬上派人去尊王府下帖子,就說我戌時初刻的時候,帶一個小友去拜訪他!”
第二百四十八回…紋枰廝殺
“是!父親!”雍門子狄答應了一聲,便出去準備了。
雍門震見雍門子狄出去之後,忽然問道:“不知池少俠可懂弈道?”